來到人間之后,她們兩個就更是相依為命了,除了她們二人之外,周圍的都是人,只有她們是同類。
所以她是依賴流霰的,流霰也是依賴她的。她看不得流霰的大半心力被羅明搶走,心也被羅明占據。所以她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羅明總是帶著幾分敵意,說話的時候也喜歡故意嗆他。
可真的到了流霰和羅明互相傷害的地步,白露又非常的不忍。羅明明明應該全心全意的喜歡流霰,明明應該全心全意的相信流霰,兩個人明明應該一起共進退,相互信任。
可為什么他們兩個人之間現在剩的最多的就是冷冷的互相傷害,明明可以感覺到他們兩個還是彼此在乎的,可為什么出口的話就是一次一次的往對方的心上戳刀子。
白露非常不理解,可她不能怪流霰。因為流霰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是在為羅明著想。包括想要私下里去懲罰常雪薇,這也都是在為了羅明,為了羅母報仇。
所以這一切只能怪羅明,白露只能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羅明的身上,羅明為什么不理解流霰的苦心?為什么偏偏要去曲解流霰的意思?為什么要把流霰往遠了推?為什么每句話都正好傷在流霰的心上?為什么要這樣做?
白露雖然沒有經歷過情愛,但是看了不少話本子,往往最了解對方的人才是傷害對方最深的人,因為他們知道怎樣說才能正好說在對方最軟的那個點上,讓對方痛不欲生。
“所以是我錯了,是我多管閑事了。”手機和聲音冷冰冰的,一邊說著,一邊賭氣的將羅母給她的鐲子從手上拿下來。
白露能夠感覺到流霰的不忍,她的動作快于大腦,一把抓住了流霰的手,按住了流霰正要摘鐲子的手,也止住了她的動作。
“羅明,我警告你,你別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白露一邊拽著流霰,一邊指著羅明,“伯母才剛剛去世,你這是要做什么!”
白露的這句話無疑也是戳在了羅明的心上,他整個人身軀一震,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握緊了手,繼續保持冷漠:“我娘已經去世了,這個戲就沒必要再做下去了。我一會兒就會找人幫我娘的尸體抬走了,找個地方安葬。我今天晚上之前就會搬出去,我們從此再也不會有來往。”
還是這樣,又是這樣。
白露看到羅明一步步的下了臺階,一步步的朝她們走來。
白露不自主的向旁邊走了一步,把空間留給了羅明和流霰。
沒有什么深情的眼神,沒有什么感人的告白。有的只是兩顆被利刺包裹住的受傷的心,他們一面為對方的話與憂傷,一面又忍不住說出更能傷害對方的話。
流霰眼神幽幽的看著羅明,只見羅明牽起了她的手,然后就要摘掉她手上的鐲子。
流霰意識到了他要做什么,流霰緊緊的握著拳頭,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糾纏拉扯,互相試探。
羅明隱忍著內心的不忍和悲痛,流霰也是將內心的不甘和痛苦掩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