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霰剛上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亭子里放了兩個茶杯,顯然是為自己準備的。
和羅明爭吵過后才剛剛不久,流霰沒有這么快從那種情緒中抽離出來,可是她又不敢當著白露的面太消沉,怕白露會擔心。
所以她便一直刻意的不去想,壓抑著。如今看到了眼前的酒,也忍不住想要一醉解千愁。
皇上輕輕地笑了一聲。
“你為什么這么恨太后?”流霰問,“人類不是最重孝道的嗎?她可是你的母親。”
“呵!我還以為神仙什么都知道呢,看來你還是不了解。”皇上突然湊近了一點,可這次卻沒有帶著調笑的意味,反而是有幾分憂傷。
“她不是我的母后,我對她而言只不是她鞏固地位的工具,對外堵住悠悠眾口的棋子。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流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因為她根本就生不下來兒子!不對,不能這么說。應該說她能生但是卻養不活,她生過兩個公主,一個皇子,可惜全部腰折了。也不對,她不只生過三個孩子,她還和別人生下過一個女兒。而且她和別人生的女兒還進宮,當了我的妃子,你說可笑不可笑?”
流霰一點兒都不覺得可笑,只覺得荒唐至極,“難道是容妃?”
“對!”皇上重重的點頭,又是一口酒悶了下去,“就是容妃,她是太后和容尚書的女兒。我父皇的這頂綠帽子戴的實在是大呀!”
果然,皇家的秘幸都是最黑暗,最腐爛,最惡心的故事。
“她就是個賤人!她不僅給我父皇戴了綠帽子,她還讓她的女兒再次入宮,還妄圖想生再小孩子。不可能,朕絕對不允許帶著她的血脈的孩子出生。”
流霰心中一驚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情,難道說...
“你猜的沒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打掉的,是我找人買通綠荷,給她獻了這樣一個栽贓陷害的計策。我而言,簡直就是一石二鳥。”皇上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把那個還未出生甚至還未成型的孩子當做一條生命來對待。
“可能也是你的孩子呀?”流霰并不是在指責,而是非常平靜的說出這樣一個事實。
“可那也是那個老妖婆的外孫,只要是和她有關的,都必須要死!”皇上眼中是濃濃的恨意。
“她究竟對你做過什么?”流霰問。
“她!她自己生的孩子都夭折了,后來身子虛弱,再也無法生孩子。可皇后娘娘怎么能沒有子嗣呢?一個不能傳宗接代的皇后,地位是不穩的。所以她便把主意打到了我娘的身上。”皇上深深的吸了口氣。
能夠做到這個位置,能夠做這么多事,可見皇上已經是心性堅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