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霰帶著白露轉身就要離開,羅明剛剛猶豫了很久,在流霰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終于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流霰。”
流霰頓住了腳步:“怎么了?這位素不相識的公子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羅明被流霰這句話噎了一下,只覺得非常尷尬,可依舊要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們兩個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什么?”流霰疑惑。
“第一次還在濮陽縣的時候,我身上沒有受傷,當時肩膀就是鉆心的疼。第二次你從樓梯上摔下來,磕破了胳膊。緊接著我的胳膊雖然沒有受傷,但卻特別疼。第三次小白為我打翻了毒酒,被丞相刺了一劍,而在身體同樣的地方,我也好像被刺了一件一樣的疼。第四次你受刑,十指流血腫脹,我的十指雖然沒有傷口,但是能夠感受到你當時的疼。我原本以為這是因為...”羅明愣了一下,將接下來的話吞了回去。
羅明想說,我原本以為這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感同身受才帶入的疼痛。
“可是就在剛剛,我看到玄清道長在你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可是我的肩膀也跟著疼了起來。我明白了,我們兩個人的身體是不是有什么聯系?”羅明問。
“能有什么聯系呢?我們兩個人之間都沒有聯系了,身體又能有什么聯系。”流霰冷冷的道。
“那...可是為什么...”
“原因有那么重要嗎?你就真的想知道嗎?知道了之后又能怎么樣呢?看看我們兩個現在的關系,對于現在的你來說,知道了真相,不只是徒增煩惱嗎。”流霰異常冷靜的反問。
羅明果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狠下心腸說斷絕關系的是他,現在糾纏不休想向流霰要個答案的也是他。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反復無常的人,他不應該再去追究這些的。
可是真的能不去追求嗎?這到底是為什么呢?為什么他能夠感受到流霰的痛苦?
“呵。”流霰似乎已經料到了羅明會就此沉默,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看到對方的沉默之后,只覺得心里更難受了。
在期盼什么呢?在期盼對方繼續問下去,然后回心轉意,說之前的都是誤會嗎?
流霰自嘲的笑了一下,轉身就走。
羅明眼看著流霰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面前,他心里十分的慌亂。
為什么木休就能夠如此坦然的面對自己的感情?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木休一樣,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可能會發生的令他失望害怕的未來,只是去關注眼前的歡愉?為什么不能像木休一樣勇敢,為什么不能改變一下?
“流霰!我想知道為什么。”羅明的大腦里不斷重復著自己想的這幾個問題,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點了。于是這句話便脫口而出。
“因為你太傻了,你在明知道我不會死的情況下還拼命的保護我,結果反倒是自己...死了。”流霰聲音淡淡的,是在將那一夜令她十分悲痛的事情,用一種極為平緩的語氣平鋪直敘的說出來,“你那么傻,又是我在人間認識的第一個愿意用命保護我的人,我怎么能讓你死呢?好在你命不該絕,王母娘娘救了你,只可惜你從此之后的痛覺便于我相連。我受傷你也會疼。就是這樣,原因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