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備受魔靈宮奴仆們更懼怕的魔尊,正憂郁地坐在群蛇亂舞的血池旁,他抬指撫摸冒頭就威懾數蛇不敢亂動的小血蛇,低喃道:“她會原諒我嗎”
小血蛇茫然吐著蛇信子,發出嘶嘶嘶的聲響,似是不懂他在問什么胡話。
墨染笑著拍了拍小血蛇的頭,嘆道:“你又不是她,我問了也是白問”
小血蛇認同地仰頭拱了拱他的大手,緩緩繞著他的指尖,扭著蛇身爬到他的肩上,盤成蚊香般地窩在那吐蛇信子。
“你難得出關,正好帶你去看看我的小苓兒,她可漂亮了,就是睡不醒,都十一天了…”
墨染越說越小聲時,他看到專門照顧莊苓的蘿梨疾步跑來,喘著氣道:“夫人醒了!但…”
不等她把話說完,剛坐在血池旁的紅衣男人,瞬間不見了蹤影。
蘿梨愣了愣,呆呆補充道:“但情緒不太對…”
此時華麗的寢殿內,莊苓縮在床角里,她抗拒任何婢女的觸碰,顫抖地雙手抱膝,似是魔愣般地念叨著:“別碰我…別碰我…別碰我…”
雖然她知道自己還活著,但她感覺自己像是已經死過一回!
因為她夢到原主被老到皮膚皺巴巴的魔修們侵犯到死!
那雙眼無神的原主,看到神色震驚的她時,沒由來地無形吸力將她困進了原主的身體里,迫使她感同身受地體會到原主的絕望!
這詭異的身臨其境,必定是原主對她的警告,訓誡她不能順應劇情走,不然那就是她的下場!
等墨染趕到場時,他看到她害怕地蜷縮在床角處,總感覺自己的心被無形大手給攥得死緊!
墨染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輕聲道:“對不起,我誤會小苓兒了,我的小苓兒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才不是什么破…”
話未盡,他看到她抬頭望來,她眼里的淚光滿是毀天滅地般的恨意。
那眸光直勾勾地看向他,不言也不語。
墨染知道他傷透了她,也差點親手殺了她。
因為他甩她的力道,險些震碎她的身骨。
那時他太生氣了,他以為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捷足先登,怒得下手沒個輕重!
這是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有的反應,他能有什么罪過?
墨染覺得自己不過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本來他氣得半死,卻沒真要她的命,他有錯也能抵過。
那幫她凈身更衣的老嬤,看出他待她不一般,誤以為她不識趣,特來向他獻言道:“小姑娘沒經事,不懂得討歡心,老奴最會調教未**的女兒家,不若讓老奴帶去教導一番,保管魔尊大人能盡情享樂!”
這一番說話下來,他只聽到了六個字:沒經事…未**!
許是抱有期待,他讓老嬤為她點守宮砂。
等老嬤點完后離開,他忍不住來回踱步,盼望朱砂沉膚,以證她的清白。
所幸他等到了,他的小丫頭確實干凈!
可那牙印,他仍介意。
為求心安,他發動全部暗探去查她的來歷,終是得知她來自凡間的莊戶,單名一個苓,還差點被曲哥兒玷污。
這單名一個苓,能對應得上她衣襟里繡著的苓字,還有她脖間的牙印,也能對應得上意圖欺辱她的曲哥兒。
當問題都有答案后,他才放心許多。
墨染身為一宮之主,他知道自己做得不理智后,肯低頭認錯就已是最大的恩賜,更別提他還親自向她道歉,她怎么能不懂得知足呢?
墨染擰眉,他甩袖背著手,負氣道:“本尊都道歉了,你還甩臉色給誰看?”
莊苓用力地握緊拳頭,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卻難壓抑心里翻騰如海嘯般的負面情緒,她咬牙切齒道:“我差點死在你的手上,憑你一句對不起,我就該原諒你嗎?”
不等墨染回答,紅唇勾起譏諷的弧度,她淡笑道:“真那樣的話,我賤不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