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回到宿舍樓508室時,幾個人正在打撲克,這是中師生們,特別是情場上未能春風得意的中師生們打發周末的方式。
方松也在其中,而且玩得非常起勁,談笑風生。
方松長相俊美,風度翩翩,說話風趣,他能有“白馬王子”之稱,連張強也覺得是實至名歸,張強也不打算跟他提陳妃的事,就是有些為他感到不平。
方松剛好升了一級,得意非凡,見張強回來,嚷道:“到作家那里回來了,有什么收獲沒有?聽人說作家有個漂亮的女兒,你們聊得怎么樣?”
張強不是那種守得住秘密的人,到作家家作客這樣的得意事自然不會不作宣傳,早已無人不知。
方松這么一說,張強當然順便就吹起牛來:“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作家的女兒真是漂亮,十年內我們學校也找不出這樣的美人,我和她談了半個鐘頭,她完全被我的幽默和風趣給吸引住了,我走的時候還舍不得呢,拉著我不讓我離開,我看她都快哭了呢。”
“不是吧,是哪家幼兒園的小朋友?”不知是誰笑道。
“不,也就比我小一點吧,一直纏著叫我強哥,叫得我骨頭都酥了,好好聽哪,就這樣,強——哥——”張強夸張地以千嬌百媚的聲音模擬了一下,當然額外贈送了一副嫵媚多情的眼神。
大家笑起來,同時也有人說替班長擔憂。
方松說:“我還聽人說作家年輕時很風流,情人一大堆,有些情人嫁了人還偷偷跟他私通。”
“說得是,要不,干嗎到三十幾歲才結婚,他就那么熬得住?”潘良說,他總認為不把話說得下流點就是不夠成熟,或者是假正經。
大家哄笑一聲。
張強笑得很勉強,他認定文老師不是那種道德品質低劣的人,雖說文人無行是出了名的,而婚外戀現在又相當流行,在某些文學作品時甚至比正常的戀學還要美,可張強骨子里比較保守,他不喜歡無德的文人。
張強取了浴巾就去洗澡,洗著時,耳里卻響起方松的話,雖然不太信,卻未免有些失落,正悶著時,腦里浮出文老師的形象,繼而想起文老師有篇《魂兮歸來》的散文,說的是與初戀情人分手后的痛楚,情真意切,決不是那種薄情郎,心情才又好了些。
尚未穿好衣服,余劍風風火火地在外面叫他,叫他快點,說有人一個晚上都在等他,急得都快哭了,讓他猜是誰。
張強脫口說:“劉利敏?”
余劍說:“真是心有靈犀啊,叫你快上教室,有要緊的事,什么要緊的事,該不是給你一個初吻吧?”
張強笑罵一句,迅速穿衣趕到教室。
其實他猜到劉利敏是要他還自行車。雖然劉利敏家里有錢,但她是一個比較節約的女孩,對于張強的馬虎肯定是不那么放心的,借車時就特別叮囑一回來就要坐車去還她。張強過于興奮,竟把這事給忘了。
教室有好幾個同學,但是都是在看電視,只有兩個人在學習,那就是劉利敏和鄒愷。
師范的特色就是周末活動內容豐富:花前月下的,逛街玩牌的,玩電子游戲電腦游戲的到舞廳去旋轉的,呆在教室里看電視的,在宿舍里大叫大嚷的,都有。
但劉利敏對此興趣不大,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學生,周末都一樣用來學習,這在師范是不正常現象。
鄒愷則是班上乃至校一級的怪人物,曾被好事者列入校園十大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