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為什么叫你去吧?”
“他是因為我寫了文章覺得不錯,正好我有個老師是他的學生,我的老師就幫我說些好話,他把我叫去的。到了他家,我才知道他與你們是同學。”
張強胡扯一番,事實上他這一回應邀而去,根本跟他的文章無關。
武伯伯剛好炒好一個菜端出來,插話說:“這說明阿強文章寫得好,星期四,你看你現在還在看電視,都快高考了,老是得個六七成的作文分,這么清閑看什么電視,不如向阿強學學,把作文成績提高起來。”
星期四跟張強同一年出生,比張強大兩個月,同一年考中考,她的成績只有張強的七成多一點,整整少了一百五十多分,就讀于市里一所普通高中。
但就算是這樣,一開始她也有點瞧不起張強這個師范生,只佩服張強的姐姐張秋,后來張強拿了本市十大歌手,她才另眼相看。
她今年要參加高考,成績一般,最煩別人提學習,武伯伯這么一說,她沒好氣地說道:“我怎么跟人家比,人家黃老師、張老師都是老牌大學生,我們家有這樣的遺傳基因嗎?”
這反擊倒也有力,武伯伯氣為之結:“你這……自己學習不好,還怪起父母,有你這樣的嗎?你媽不也是老牌大專生嗎……”
星期四說:“能比嗎,黃老師和張老師在校園里是大才女、大才子,我媽不是吧,再說還有你呢,你不是才高中畢業嗎?”
星期五加入戰團,說道:“就是,所以我們最多只有他們一半的基因,我們現在能考到他們的六七成已經算大幅超額了,正常情況下考到阿秋姐和張強的一半就已經超額了。”
原來星期X中,只有三和六比張秋大,其他都比張秋小,很悲慘的全部要拿來跟張秋姐弟作比較,動不動就張秋、張強考多少多少分,這種情況維持多年,X們早已不堪其擾,星期四這時福至心靈的搬出遺傳學來抗議,正好可以成為突破口,難怪星期五會緊隨其后。
武伯伯氣極反笑,無可奈何,干脆回廚房繼續做菜。星期四、五大獲全勝,相視而笑。
還好這么一鬧,陳老師也給弄得哭笑不得,她的問話程序被破壞了,張強借機調節好情緒,沒那么緊張了。
黃綺輕聲責怪說:“你們兩姐妹這樣說有點過分,你媽就不說了,你爸那也是老牌高中生,也很不容易的,要不現在也成不了單位骨干。再說了,學生時代說明不了問題,你父母的本事比我們可都大多了,你們現在這么好的生活條件,不都是憑你父母的本事掙來的嗎?”
星期四、五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她們對黃綺是發心自心底的敬重和喜歡,從不跟她頂撞。
陳老師道:“她們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過黃綺你也不能這么說,你們的條件是比不上我們,那不是說你們沒本事,都怪安默太固執,不懂得變通,就說梁衡,當年花那一千多塊錢搞進市十一中,結果現在一年的獎金加資料費什么的,加起來都有五六千,比工資還高,連他那個小學畢業的老婆的工作,都一塊解決了。”
黃綺苦笑一聲:“這也不能怪他,兩個人就要三千,那時才一百塊左右的工資,到哪找三千塊錢?加上孩子又小,老人又老……”
“我當時不是勸你們,先調一個人的嗎?攢夠錢再調另一個人。”
“我那時也勸安默,可他不肯,我有什么辦法?說要調一起調,不能拆開調。”
星期四說:“哇,你們感情真好,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陳老師和黃綺對看一眼,都是苦笑。
陳老師打量著黃綺的臉說:“黃綺啊,我就覺得你這一輩子,吃虧就吃虧在這模樣上了,長成我這樣,你也吃不了這么多苦頭,那時你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長得像個大姑娘,一朵花似的,我是安默也一樣不會放心。”
星期四和星期五恍然大悟,互相做個鬼臉。
黃綺用手推一下陳老師說:“去去去,胡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