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讀著時,倒啾一口涼氣,鄒愷畢竟是鄒愷,果然對生活有著獨到的理解。張強現在已經知道了鄒愷的身世,對他的言行自然更加理解,當然,雖然理解,還是難以接受他的生活方式。
鄒愷自幼父母雙亡,他與腳下的四個弟妹都是靠大姐撫養長大的。為此大姐作出了極大的犧牲,在無數次的推遲婚期后,男方取消了與她的婚約,人們以怪異的目光和不堪的言語來對待他大姐,并把那些輕視順便也給了鄒愷他們。
畢業考試最后一個下午,齊青忽然來找他,把他從宿舍拉走后,才神秘兮兮地告訴他,邱素萍要見他一面,讓他下午考試后到琴房去,一定要去。
下午他快快地考完了試,直接到2號琴房,房門半掩,里面琴聲淙淙,邱素萍早已到了。
張強陡地一陣心慌,還著復雜的心情敲這半掩的門,邱素萍把門拉開,見面時,雖已預知對方是誰,還是各有些不好意思。
邱素萍抿抿嘴,坐回到琴凳上,才說:“請進。”
張強進去,緊急搜索話題,才要說,邱素萍已經先說了:“那天是我不好,我還擔心請不動你的大架呢,你脾氣大得很。”抬頭看他一眼。
這是明顯的惡人先告狀,可是張強也不敢否認,張了張嘴,說出一個“是”字。
邱素萍低頭笑道:“是什么,其實我脾氣比你大得多,不說了,我是想你一個好消息,外加提醒你一個壞消息。”
“那就先說好消息吧。”
“阿冕姐和朝吾哥哥有希望和好了。”
“真的?”張強義務地繳納驚喜,為了討好邱素萍,還把這驚喜放大了足足十倍。
“當然是真的,你猜猜看,這是誰的功勞。”
“那肯定得很有本事的人才行,我猜不出來。”其實邱素萍的神色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了張強。但他哄女孩的本能告訴他暫時不該猜出來。
“那不用猜了,告訴你,就是我。”邱素萍自豪地說。
“真的?你真厲害。”
“那也算不了什么,其實阿冕姐跟朝吾哥哥相愛這么深,本來也不至于太難辦的。你不知道,那天我去找阿冕姐,里面放著音樂,敲門沒人應,我就自己打開房門,你猜怎么著?阿冕姐正抱著電腦鍵盤在電腦前流眼淚,電腦上還打著朱朝吾給她寫的一些東西。”
“阿冕一定很傷心。”
“是啊,晚上我住她那兒,她在夢中還叫了朝吾哥哥的名字,她說不原諒朱朝吾,只是嘴硬,媽媽費盡力氣套出她的心思,其實她早原諒了,只是這個死朱朝吾,也過份冷靜了,求了幾次沒有效果就再也不求,阿冕姐氣還沒消,他就放棄了,你讓阿冕姐怎能放心?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都不多賠點不是,阿冕姐難道就非嫁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