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位面。
襄陽城。
一大早，人們便朝著城東的方向洶涌而去。
有人騎馬，有人乘車，有人步行。
男男女女匯聚在一起，顯得極為熱鬧。
王允松就是其中之一。
他并非襄陽本地人，而是一名外來做藥材生意的商人。
當然，這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他的真實身份是南宋朝廷的一名探子。
他的家族世代經商，原本頗為顯赫，不過自從他的祖父得罪某位朝廷大官之后，輝煌的家族一日崩塌。
無奈之下，他的父親委身到一豪族門下自甘為奴，而他靠著聰明從一幫家奴中脫穎而出，負責那個豪族部分對外生意。
此番，他便是受豪族委托，來襄陽城中刺探情報。
幾月之前郭靖和蒙古人的那場大戰影響極大，以至于宋都中都有傳言郭靖乃天神下凡，為拯救天下蒼生而來，逼得蒙古人退避三舍，遠離襄陽城這個要塞。
宋廷當中絕大多數人都不信，覺得那是無稽之談。
目前宋廷內信眾最多的一個說法是，郭靖練成了某種絕世神功，在戰場上以一己之力打殺了蒙哥，沒什么見識的蒙古人被嚇到，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傳聞。
他們更忌憚的是郭靖的一系列執政思路。
這個在草原上長大的武夫，非但不秉承蒙古人那種弱肉強食的理念，反而提出了“均田地減賦稅同身份共天下”的口號。
這個口號本身沒什么，但凡造反的口號一個喊得比一個響亮，一個比一個會蠱惑人心。
而郭靖不僅喊了，在襄陽城中還如此執行了。
他采用農村包圍城市路線，培養了一批“政工干事”，到各地創建農會，帶領佃戶家奴反抗暗戳戳地地主與朝廷，讓本就舉步維艱的宋廷愈加艱難，近幾個月的財政收入都少了很多。
在宋廷的官員看來，郭靖的行為較之蒙古人還要可怕。
對方要的是命，他的行為是在誅心。
我一個熟讀圣賢書的士大夫，豈能跟那些泥腿子“同身份”？
就連王允松也不完全認同。
雖說他很樂意被視為跟朝廷諸公同等地位，可是想到跟那些粗使仆人佃戶乃至戲子妓女地位相等，他便一萬個不樂意。
然而抵達襄陽城這幾十天來的見聞，讓他著受到了不小的震動。
與如同垂垂老者的宋都不同，這里的一切都散發著勃勃生氣。
人們出門見面，總是熱情地打著招呼。
茶館伙計的臉上，始終帶著熱情的笑。
賣炊餅的胖大哥，會跟人炫耀自己媳婦如何美艷動人。
就連干活的苦力，也笑呵呵地盤算著攢夠錢后就去娶了隔壁的翠花。
街道上乞丐幾乎絕跡——這一點跟宋都傳說最為迥異，那些人信誓旦旦地說郭夫人是乞丐頭子，這里就是乞丐的天下。
當然，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乞丐，據說那些在城內各處教授普通人武功，以及政工干事，很多都是從乞丐轉行的。
最讓王允松感到驚恐的是，傳說是真的！
他聽很多人信誓旦旦地保證見過郭靖化身巨猿的樣子。
他也在城內聽到過一些驚天巨響，見到過好幾次那種背著“槍”，昂首挺胸氣勢軒昂的士兵。
有一回他親眼看到某個大盜借著輕功高明搶錢之后飛檐走壁想要離開。
當時他在酒樓內吃飯，眼睜睜看著一名士兵拿起槍，“突突”幾下，那個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大盜應聲而倒，血流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