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沈云是想問,錢柳出了什么事。可是,他聽到“正君出事了”,喉嚨不再只是堵,更是被一雙無形的手鎖緊了,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所以,只能拿眼睛盯著趙宣看。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趙宣想裝糊涂也做不來:“具體的情形,我不清楚。二子說,與正君失去聯絡了。因為正君最后一次給他傳訊的位置是北海那邊。我聽你跟我提起過,二子近段一直在那邊出任務,所以,就聯系上二子,陪著一道過去找尋……他們走了有差不多三個時辰了。”
落桑族人在凡人界的東海那邊大舉屯兵,磨刀霍霍,意圖十分之明確。是以,仙山的邊界這邊,修士同盟軍也緊急集結。錢正君潛于巡邊司里。后者是管著凡人界與仙山的來往,首當其沖,已經緊張到枕戈待旦的地步。錢正君卻在這種時候,不聲不響的悄然獨自去了北海。直到失聯之前,才給季勇發了一道密訊。在密訊里,除了通知季勇去接人,再沒有說別的。究竟是接誰,也沒有說明。季勇秘密趕過去,看到的卻是不醒人事的主公!
整件事還能再反常一些嗎?
在趙宣的印象里,季勇有勇有謀,沉穩細致。這一次也慌了神……
也怪不得季勇會慌了。
一來,錢正君突然之間離奇的失蹤了,各種手段使盡,也聯系不上;
二來,本來應該是在新營區里坐鎮指揮的主公,人事不醒的躺在萬里之外的深海之底。
老實說,趙宣接到季勇的密訊時,也是整個人都蒙圈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偏偏這個時候,師父也聯系不上。如果不是知道近段時間,師父在忙著研制一樣專門對付落桑族人的新法器,時常會失聯,在聯系不上師父的那一刻,他指定會想多,然后被活活的給嚇死。
趙宣只好把事擔起來,迅速的做出一系列的處理:他本來趕過來照顧主公;派二子陪季勇一道去北海找人;緊急啟動巡邊司的另一組人馬,接替錢正君他們的任務……
值得慶幸的是,主公只昏迷了不到五個時辰便醒過來了。
發現主公的眼皮子在動的那一剎那間,他感覺主心骨又回來了。明明高興得想哭,卻連氣都不敢粗里出。因為他擔心自己的出氣大了點,會驚擾到主公……
原來囡囡失聯了。在大致了解情況后,沈云也稍微舒緩了一些。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他對趙宣說道:“我馬上去一趟北海。其余的事,就按你的布置來。如果有新情況,你再立刻聯絡我。”
“主公,你沒事吧?”趙宣擔憂的問道。
在主公昏迷時,他也曾試圖替主公把脈。結果,他的手指頭一碰到主公的脈門,不管是腕部的,還是頸部的,皆被一股很霸道的力量彈開來。
根本沒法把脈。
是因為他與主公的修為相差太過懸殊的緣故。如果主公清醒時,授意他把脈,他才能把脈。而眼下,主公昏迷不醒,身體進入主動防御狀態,這時,他想把脈,除非能化解這種主動防御狀態。
把不了脈,單憑肉眼,他又完全看不出什么名堂來。故而,他對主公的情況是一無所知。
主公才剛剛醒來,便急著去北海尋人,他能不擔憂嗎?
沈云擺擺手:“無妨。我心中有數。”
這說得是實話。
醒過來后,他下意識的一心二用,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檢查。
檢查的結果是,他已經恢復過來了。尤其是那一身的外傷恢復得最好,連一道淺印子也沒有留下。
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擔心囡囡。不趕緊去找人,他的胸口就跟壓著一座大山似的。
趙宣見他主意已定,只好起身說道:“我去退房。”
“行。”沈云吩咐道,“我直接去北海了。你退房之后,去忙你自己的,不必再回來找我。”
“是。”
待趙宣離開后,沈云立刻祭起金色小圓圈,砸開虛空,前往傳送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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