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蓬頂著木野桃一的身份,要返回前方戰場,那是歸隊,屬于順理成章的事。是以,他用去塵術將自己收拾后,直接去醫帳前面的空地上,看有沒有返程的小飛艇,好搭個順風船。
運氣還不算賴。空地上恰好有一只小飛艇打算起飛。
他趕緊的跑過去,向站在船頭的那名落桑族士卒出具了木野桃一的士卒銘牌。
“和我們營的陣地中間還隔著一個營。方向是對的……”那名士卒稍微猶豫了一下,“算順路,你上來吧。”接著告訴他,船上裝著的都是很重要的醫用補給。所以,他只能找個空位置坐下來,不可以四處亂走。
“真是太感謝了。沒問題的,我保證不亂動。”曾蓬模仿著落桑族人的口氣高興的回應著,踏上了小飛艇。
他是真的高興。因為他不是真的木野桃一,所以,真回后者的營地去的話,那些與后者朝夕相處的落桑族士卒,很容易就能識破他。
再者,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救余隊副。救人如救火,搭個順飛船,只是為了趕時間,并不是殺敵。
也正因為如此,坐在小飛艇上,四周都堆積著‘很重要的醫用補給’,他硬是管住了自己的手,沒有搞點小破壞。
不多時,目的地到了。等小飛艇停妥當了,曾蓬不慌不忙的最后一個跳下艇,走到落桑族士卒們跟前,熱忱的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搬運?”
“不用了。我們的人手夠用了。”毫無懸念的,他被禮貌的拒絕了——除了真正的木野桃一的記憶,他也親自裝了大半天的落桑族人。做為一下擅長察言觀色,還有總結的金丹法修,他已經對尋常的落桑族人的心思,能摸得**不離十。
而他特意過來這么一問,只是為了拖延時間——這里離他先前駐守的東線,本身已經偏了點方向。木野桃一所在的營地則偏得更多。所以,他接下來,要往相反的方向走。怎么才能在這幾個落桑族士卒的眼皮子底下去自己相去的方向呢?這是個問題,這一路時間不長。他還沒能想出個可行的法子來。
就在這時,一名落桑族士卒突然腹鳴如雷動。他尷尬的雙手捂住肚子,瞬間紅了臉:“哎喲……”接下來要搬運滿滿一飛艇的醫用物資。可他卻不早不晚的鬧起了肚子。尷尬倒在其次,難以令人信服,倒成了主要的。
本來還沒有想出脫身之法來的曾蓬頓時靈光一現,計上心來。他也緊接著捂住了肚子,咬牙問道:“你,你是不是也在醫帳那邊吃了東西?”
這個時候,必須是吃了啊。那名士卒連忙點頭:“吃了,吃了個飯團。”
“我也是……”曾蓬苦笑,“這回完蛋了……諸位,多謝一路照拂,我,哎喲,抱歉得很,我得先去方便一下……”
話音未落,他象只兔子一樣,嗖嗖的沖進了早就瞄準了的那片雜草地里。
這片荒草地正好在他的目標方向上。沒有充足的理由,他還真不能這么直接的跑進去。
有他帶頭,真正鬧肚子的那名落桑族人根本不用解釋,飛也似的跑了。這位還沒有完全急不可待。應該是個比較講究的。他可能是覺得那雜草地又臟又亂,再加之有人已經去了,所以寧可跑遠一點,掉頭跑去了另一邊的一塊大石頭后面。
此舉正中曾蓬的下懷。
其余的落桑族士卒哈哈大笑。有人甚至樂得直拍大腿。
“哎喲喲,是都鬧肚子了!笑死我了。”
“這就是貪吃的下場。”
也有人問了一句:“這兩個是怎么找到飯團的?”不過,完全被大笑和嘲諷遮住了。沒人回答他。
曾蓬鉆進不及半人高的雜草地后,真的蹲了下來。
外頭的落桑族士卒們還有一大堆要做,笑過之后,忙碌起來。曾蓬藏在草叢之中,確定他們沒有誰再注意這邊了,這才貓著身子,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