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兩人還始巡山。
一個雙腿尚未完全恢復,走不得遠路;另一個則雙手費不得力,戰力大減。所以,他們沒有分開行動,依舊一起以飛梭代步。
不到一個時辰,方圓五十里的山頭都轉遍了。
仍然沒有發現其他弟兄的影蹤。
再往外擴大搜索范圍,那就完全超出了原來的群山。
曾蓬跟余隊副商量:“先往東南邊看看。那邊是我們原來的駐地方向。興許有弟兄找來找去也找不到這片山地,索性決定返回駐地呢。”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余隊副贊同的點頭——真要背丟失東線的罪名,首先是曾隊長背。一般來說,不會清算到底下的士卒頭上去。所以,駐地那邊,曾隊長不可輕易回去,但尋常的士卒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里,他補充了一句:“到了駐地附近時,我先去探一探。”
曾蓬懂的,笑道:“好。到時候再說。”他很感激余老弟為自己考慮得如此周全。但是,他自己是不懼‘上頭’扣黑鍋——黑鷹隊至始至終都沒有投降,也沒有放棄。他們確實是堅守到了防御陣爆破的最后一刻。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便是到了大統領座前,他也敢這么說。
也正因為如此,他已經改變了原先的計劃。
之前,他是打算把弟兄們聚攏來后,丑話說清楚:愿意繼續跟著他的,留下來;不愿意的,則兄弟一場,好合好散。然后,他帶著留下來的弟兄,一起去投奔青木派,大家一起找一條活路。
而現在,他有了底氣,覺得自己是超額完成了此次任務,自然不會再白白的背黑鍋。是以,聚攏弟兄們后,他會帶著大家正大光明的撤回駐地。
余老弟還是繼續留在黑鷹隊里做隊副。明面上可能不會有什么改變,但他心底里清楚,這是自己共用一條命的生死弟兄。從今往后,有他曾某在黑鷹隊一天,就會罩住余老弟一日。誰也不能用“魔”這種骯臟的手段來對付余老弟。不管是明里的,還是暗里的,都不行。
除此之外,他會通過余老弟,積極與青木派接觸,共同對付落桑族人。
這些,他心底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章程。在沒有實際行動之前,他不會對余老弟說的。因為說出來的話,太過空洞蒼白。說一千道一萬的,遠不如一次實際行動可信。
于是,兩人再度啟程,返回駐地。
這次算是猜對了。
走出去不到二十里,他們終于發現了十來名弟兄。
“大人,是老齊!”余隊副指著遠遠的地面上的那一串“黑點”,禁不住歡呼。
曾蓬順著他的手指頭看清楚后,卻皺了皺眉頭:“他們怎么是往回走?”
首先是方向不對。
老齊他們要是返回駐地的話,應該是和他們倆一樣,往前走才是。怎么是往這邊走呢?
其次,十三人的穿戴不對。
從落桑族的陣地上撤出來后,他們不得有如驚弓之鳥?就象他和余老弟兩個!扒了落桑族士卒的那身皮之后,換上便服,偽裝成凡人,迅速撤回駐點。怎么可能立刻堂而皇之的穿上修士同盟軍的戰袍?
好吧,就算退一步講,他們不怕招來落桑族人的追擊,覺得形象比性命更為重要,所以,勇敢的換上了戰袍。但是他們身上干干爽爽的,一點連夜撤離的跡象也沒落下來,就很不對了。
曾蓬真的是疑心大起。本來他想立刻拐個彎,降落在腳下的那片樹林里,再悄悄的摸過去,探一探老齊他們的底細。可惜的是,老齊他們居然眼睛這么尖,幾乎是同時發現了他們兩個。
“大人!余大人……”
十幾個人歡呼雀躍,揮舞著兩條胳膊,向他們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