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魏清塵向沈云匯報了近幾天里邊界的一些新動態。這些動態,大多數的,聽風堂都以情報的形式發回來了。但他的匯報并不是再重復事實。而是側重于對這些動態的疏理和分析。因為多年來的默契,使得他心里很清楚,自家主公想要聽的,并非是更清楚更詳細的事實描述,而是他的分析,然后再在此基礎上,與他交換意見,展開討論。
一場討論下來,兩人得出一個結論:這一回,守護大陣再劫難逃,多則月余,少則十來天,必破!
魏清塵更加坐不住了,連晚飯也顧不上吃,再一次提出迅速回邊界。
沈云沒有留他,從百寶囊里取出來兩張熱氣騰騰的羊肉白面餅遞過去:“拿著路上吃。”
聞以久違的肉香味,魏清塵口水都快下來了。他沒有接,而是好奇的問道:“哪來的?”
據他所知,新營區這邊的餐具上也是基本上絕了葷腥。而自家主公從來都不是吃獨食的性子。那么,這兩張餅肯定是大有講究。說不定是道長和老王他們見主公這些天熬得太厲害,專門找來給主公進補的。外邊封鎖厲害,道長他們找點象樣的吃食不容易。相反,他在邊界真想弄點好吃的,要容易得多。是以,他哪里能奪主公這口吃的?
“前些天打牙祭。我要趕圖稿,沒來得及過去。他們便把餅給我送過來了。拿得有些多,我吃不了,剩了兩張。”沈云拉起他的一只手,直接將餅塞過去,“馬場和北煤區在聯手喂短尾羊呢。前兩天,三叔過來跟我講,成功是肯定的。還說,等他們搞成了,我們就有穿不完的羊皮襖、羊毛衣,吃不完的羊肉。這個你先拿去吃,我們這邊很快就是羊肉餅管飽了。”
魏清塵也是五大長老之一。長老會這邊每旬都會給在外的長老發一份簡報過去。簡報的內容就是過去的十天里,門派里的一些主要事務。是以,馬場和北煤區合作的事,他雖在邊界,卻也是知情人之一。
哪有主公說得這么容易!
羊肉餅管飽,少說也要數年之后。
主公不是一個浮夸的人。之所以這么說,全是想讓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接受這兩張從其嘴邊省下來的餅。
至于打牙祭……最新的簡報是前天發給他的,里頭并沒有提及。前幾回打牙祭,簡報里都有提及。怎么可能獨獨這一回就不提了呢?是以,又是主公在寬他的心而已。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后,不知道會笑落多少修士的大牙——堂堂的元嬰大能,不求能只手遮天,但在仙山里混個肚飽,是很為難的事嗎?
主公的修為甚至更高階!
他們兩個捆在一起,拼死拼活的奮斗了這么多年,青木派的處境卻是越來越艱難了。現而今舉派上下居然連頓象極的飽飯也吃不起了。
怎么就淪落到了這一境呢!
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暗中笑話他們:何苦來哉!
但魏清塵的心底里卻一絲一毫也不覺得苦,或者不值得。相反,抓著兩張熱乎乎、香噴噴的餅,他感覺勝過世間一切美食。
“好。等得了空閑,我再釀點好酒。到時,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與主公一醉方休。”魏清塵看著自家主公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
“眼下的困難只是暫時的。”沈云很肯定的應道,“我們要相信,這一天,很快會到來。”
“嗯!我完全有信心!”魏清塵沒有再推辭,將兩張餅收進儲物戒指里。
另一邊,袁峰親自護送云景道長過了“除魔大軍”的所有封鎖線,到了相對安全的地界,才與之分開。
可即便是這樣,云景道長也很快就被修士同盟軍的一只巡邏隊給扣住了。
理由是,他的通行令過期了。
東海那邊開戰沒兩天,修士同盟軍在仙山重新發放了通行令。這件事,聽風堂有報告長老會。是以,云景道長也是知曉的。
但他沒有放在心上。一來,他在青木派里的身份,一直沒有泄露。在外頭行走,他用的是玄天門的弟子令牌。而玄天門是九大門派之一,也是修士同盟軍的一股中堅力量;再者,他現在可是元嬰大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