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上人不再抱屈,放下酒壇子,往一旁的那張高幾走去。
文景道長看明白了——所謂的酒案,但是那張高幾。
顯然,文遠真君自恃尊者,是不會挪動位置的。也就是說,這張高幾是要搬到他跟前去。如此一來,還得搬動兩張椅子。
“我來給師兄打個下手。”他起身,主動說道。
在玄天門里,沒有師兄做事,師弟在一旁坐享其成的規矩。
而在青木派里,就更沒有這種一人做事,其他人干看著的道理了。
玄誠上人果然再自然不過的吩咐他搬椅子。
少頃,桌椅到位。他們兩個一左一右的坐在文遠真君的下首。
玄誠上人“啪”的拍開一壇酒的紅泥。
頓時一股子桂花的香味自壇里噴涌而出。
“原來是金桂酒!”玄誠上人瞅著壇口,眉開眼笑起來,“正好這個時節喝。”
文遠真君訝然:“我以為你早知道里頭是什么酒。”
“年代久遠,上面的標簽早就辨認不出了。徒兒從何得知?”玄誠上人將酒壇轉過半圈。
云景道長看得真切,渾圓的酒壇壁上貼著一塊一指寬的白玉。白玉上果然刻了字,也當真是模糊不清,很難辨認。
文遠真君見狀,又感慨+回憶了一波。
等他終于再將話題自己拉回去,整個側殿之內,都是金桂飄香。
玄誠上人的臉上現出兩片紅暈來,初現醉態。
他見云景道長神色自若,與先前無二,滿口贊道:“秦師弟好酒量!”
云景道長呵呵笑道:“原來這酒是拿來聞的。”
“啊呀,是我光顧著聽師尊講古,忘了倒酒。該罰!”玄誠上人連忙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三只牛眼白玉酒盅來。
見云景道長看著酒盅,他一邊倒酒,一邊解釋道,“此酒后勁極大,不可大杯急飲。”
搞得云景道長象是從來沒有喝過桂花酒一般。
對此,云景道長早就習慣了——仙山里,不論哪個門派或世家的嫡系看待旁系,都是這樣的眼神。
這時,文遠真君看出一些門道來了,也贊道:“師侄好酒量!”
小徒弟甚得他意,只要他一個眼神,就能知曉他的心意。
此時才倒酒,哪里是玄誠上人聽忘了,分明是他授意的。
以元嬰境的修為,聞上一時半刻的酒香,往往就會象小徒弟一樣,露出醉意來。
哪里知道云景是個酒量異常高的。跟沒事人兒一樣。
云景道長聞言,笑瞇瞇的對曰:“以前也和玄誠師兄一般,這樣的酒,最多能連飲兩杯便會大醉。這些年在外頭,碰著了一位也擅長釀酒的友人。隔三岔五的與他斗酒,酒量也就練出來了。”
他說的是魏清塵。后者是青木派里最會釀酒的,這些年來,教出來一大批好徒弟。但是斗酒練酒量一說,卻是他的杜撰了。
他的酒量確實是長了不少,是這次結嬰的成果之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結嬰之后,居然得了一個千杯不醉的神奇體質。
所以,他明知道這師徒倆打的是什么主意,卻看破不說破,聽之任之。
文遠真君以為是那位友人是沈云,當即哈哈大笑:“真想會一會你的這位友人。”
云景道長點頭:“他就在仙山,往后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