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定真人用最快的速度穩定好心緒之后,道出了心中已經想了許久的腹稿:“秦師叔,弟子知道青木派現在很缺人手,而弟子們得了青木派的大恩惠,留在院子里,無所事事,心里都很過意不去。也不知道青木派有無用得上弟子等的地方,弟子們但凡能幫上忙的,定會不遺余力。”
說白了,他想給眾弟子找點事做。
這既是師尊臨走前的囑咐,也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一來,他不想欠青木派的因果;
二來,幾百號人沒事做,要么是整日里窩在客院里修行,要么是在新營區里四下閑逛。以他管理宗門庶務的經驗,早晚會把人悶出事來。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越來越覺得青木派是座寶山。身為修士,從來就沒有入得寶山,空手而歸的道理。
再說了,青木派一直跟他們標謗,沒有“法不外傳”這類舊規矩破傳統嗎?他也不貪青木派的絕密功法,只想讓弟子們跟著學點皮毛法術,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提升一下戰力,算不得道德綁架吧?
不過,隨身處地的想,如果換成他是青木派的高層,定是不會同意的。故而,他既在開了這口,便做好了使勁勸說秦師叔的準備。
哪知云景道長聽完,竟是贊許的點頭:“你這個想法很好。”
聽話里透出來的意思,似乎等他這句話好久了。
清定真人……一肚子的腹稿全被堵住了,全然沒了用武之力。
從云景道長的院子里出來時,他還恍恍惚惚的,宛若在夢中。
回到客院里,清成真人等師弟師妹們都迎了出來。
看到他們焦急的小眼神,清定真人總算緩過一些來了,找到了些許真實的感覺。他擺擺手:“回屋再說。”
也對。清成真人等人壓下涌到嘴邊的話,一道跟著他去了他的屋子里。
到了青木派后,玄誠上人對眾弟子要比在宗門時嚴厲一些。在住的方面尤其是。除了他本人是獨自占了一個小院子外,其余人,包括清定真人都是與自己的親傳弟子合住一個小院子。象他們這些金丹真人還有獨立的房間,筑基境的弟子則是兩人合住一間屋子,煉氣境的則是六人合住一間。
一行人和往常議事一樣,都擠進了清定真人的房間里。
不用吩咐,清定真人的親傳弟子們守住了小院子里門。
落座之后,清定真人環視眾人,首先告訴眾人:“因為師尊走之前留了話,所以,不論是沈門主,還是秦師叔,都拒絕了我們外出返回宗門的請求。”
眾人更加著急了。不過,他們都太熟悉大師兄的脾性,知道定有后話,故而,一個個強忍著,沒有發作出來。
果不其然,接下來,清定真人告訴他們外面的情形有多嚴重,以及秦師叔昨天去對面,不過是深入百來里,險些找不到回來的路的事實。
聽到這里,眾人都愁上了——也不知道師尊有沒有安全的返回宗門……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們是不能真的說出口的,只能跟集體共飲了一大碗黃連水一般,一個比一個愁苦的望著自家大師兄。
清定真人也完全懂他們的心,卻故意裝做不懂,苦笑道:“你們不要望著我。我是真沒辦法……搞不到臨時通行令,我可沒那本事帶你們打出云霧山脈去。”
“撲哧——”,清成真人被氣笑了,嗡聲嗡氣的應道:“打出去?大師兄,你可真敢想!”
以前,他們只是聽說過青木派有多難對付。那時,他們和仙山大多數的人一樣,都以為是“除魔大軍”為了掩飾自己的不中用,故意夸大其辭。
然而,現在,他們誰都不敢再輕瞧了青木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