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話沒有說完,袁峰身形一晃,祭起飛劍,跳上去,嗖的一下,沖天而去。
“滋——,老房子著火了!”李營主咋舌,快活的與身后的弟子們點評道,“看得沒?這就叫做‘誰的媳婦,誰心疼’。我們都要識相些,慢點兒跟上去。”
“哈哈哈……”弟子們笑了起來。
說是慢,卻也沒有慢到哪里去。不一會兒,他們按計劃登上了小飛艇。而這時,袁峰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
便是如此,袁峰最終也沒能與沈九妹說上幾句話。
他趕到猴頭嶺時,不到半刻鐘,沈九妹一行人也御劍趕到。后者風塵仆仆,一臉倦意,袁峰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見上面后,兩人都忘了說話,只是激動的握著對方的手,深情對望著。
就在這時,李營主他們乘坐著飛艇趕到了。
沈九妹抿抿嘴,硬下心腸來,對袁峰含淚笑道:“峰哥,我要走了。”
“好。”袁峰緊了緊她的手,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一句囑咐,“路上記得要睡會兒。”
“省得的。”沈九妹抽出手來,再看了他一眼,匆匆的與他錯身而過,帶著同樣是倦意濃濃的同伴們,跳上了飛艇。
袁峰的目光立刻如影相隨。不舍、眷念、心疼……濃得幾乎化成了實質。沈九妹不用回頭去看,也能強烈的感覺得到。而她在大劫過后,終于看到了明顯瘦了一圈的愛人,又何嘗不是不舍、眷念、心疼……紛紛涌上心頭。
兩人都在用極大的毅力克制著心里比火山巖漿一般濃稠、滾燙的情緒,只是因為沈九妹的肩上正擔著一項刻不容緩的任務。
船頭上,李營主與沈九妹打過招呼,看到袁爺在船下如此神態,心里也怪心疼的。有道是,小別勝新婚,更何況是劫后重逢。然而,因為九姑身上帶著絕密情報,所以,夫妻兩個連單獨見個面都做不到,只能這般匆匆的見上一面,又分開。
少頃,小飛艇載著沈九妹一行人騰空而起,轉眼間,消失在天邊起伏的黛青色山線之中。
袁峰站了半晌,終于收回目光,仔細的清理周邊殘留的氣息——猴頭嶺不在外防線中。它離外防線最前沿的崗哨有二十余里遠。所以,按照他自己制訂的《外防條例》的相關規定,離開之前,必須清場。
另一邊,沈九妹一行人回到新營區后,立刻被分成了兩路。護送她的那些聽風堂弟子被等候多時的任務堂的弟子們接去了任務堂吃飯、休息;李營主和他帶來的弟子們則繼續護送沈九妹,前往主院。
但到達主院門口時,李營主等人都停住了。
沈九妹與他們抱拳行禮道謝之后,獨自推開主院的門,走了進去。
李營主看著她走進了門里,繞過影壁,這才揮手說道:“回罷。”
而沈九妹繞過影壁,便看到沈云從正屋里大步流星的迎了出來:“九姐!”
跟在他身后走出來的是魏長老和道長。
“從邊界過來,九姐累壞了吧?”沈云心疼的握著沈九妹的一雙手,上下打量著。
后者神采奕奕的也打量著他,眼里全是笑意:“過了猴頭嶺便是搭乘飛艇了,我抓緊時間睡了一會兒,又把精神全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