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船上,白璋上人升起了守護罩。余莽這才道出原由。
玄誠上人和白璋上人又是驚落了下巴——粗茶有益于修行,竟是以訛傳訛!
尤其是白璋上人回過神來后,立刻搖頭反駁:“我的這些茶,是老扶贈與我的。我吃了這些年,確實覺得有些益處。”
所以,怎么可能是訛言呢?
玄誠上人心思一轉,卻有些相信了:“難道這些年來,秦師弟從來沒有帶過一片苦茶回宗門。”
秦師弟重情重義,如果傳言屬實,怎么可能這么多年來,也不會帶些回來送給親近之人呢?
所以,必定是訛言了。
兩人的話可謂截然相反。余莽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很快的想出了個中的原由,對白璋上人笑道:“可否拿那茶與我一觀?”
“請這邊來。”白璋上人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將他們兩個帶進一間艙房里。
因為不是去主艙房,擔心余莽會多想,他一邊引路,一邊貌似隨意閑聊的說道:“我的那艘船在天劫里不慎墜毀了,大師兄便把他的借與我代步。”
象這種情況的話,主艙房肯定是要封起來的。
余莽聞言知雅意,點頭贊道:“令師兄也是爽利之人,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請他喝酒。”
白璋上人笑道:“肯定有機會的。”
他不擅庶務。故而,“賽龍肉”的財路,他只能引個頭,之后諸事,如果不橫生枝節的話,應該是由大師兄負責。
而余爺能說出這種話,肯定是對他相當了解,已經意料到了這一層。
就沖這句話,他對余爺的印象是好上加好,更好了。
心思一轉,他又道:“余爺也是性情中人,象極了我的一位友人。”就是扶西河了。兩人都是一樣的爽朗大氣,不拘小節。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主艙房旁邊的第一間艙房門外。
“就是這里了。我在里頭臨時辟了一間茶室。做得匆忙,請兩位將就些。”白璋上人說著,推開門。
玄誠上人沒有吭聲。因為他先上船,已經在里頭喝過一回茶了,所以,他知道白璋師弟不是自謙。茶室確實布置得匆忙,顯得粗糙了些。
余莽聞言,往門里看過去,產時被里頭金燦燦的兩根廊柱給牢牢的抓住了眼球,禁不住贊道:“很雅致呢。”
白璋上人不由得定睛去看他的臉。
看到后者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兩根自己匆忙間不知道要如何裝飾,只能聽之任之,努力視而不見的廊柱,他方心中了然。
以前,他聽說過,有些妖族的種群是天性喜歡閃亮之物。
看來余爺也是天性如此。
所以,方才余爺并不是說反話。只能歸之于蘿卜青茶,各有所好。同時,又說明了余爺也是真性情。
白璋上人這么想著,對余莽是越來越喜歡,忙將兩人請進茶室里。
因為是臨時布置出來的,屋內擺設簡單,只是當中擺著一張雕刻成祥云狀的白玉長茶案。案上的茶具,一眼看過去,備得齊整。但是案旁擺著兩只厚蒲團。
余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從妖力空間里拿出慣用的那只蒲團來,熟絡的說道:“我用這只就好。”
那只蒲團儼然是從兩旁的金廊柱上切下的一截,也是金燦燦的。
白璋上人撫掌笑道:“招待不周,余爺請隨意。”
三人落了座。白璋上人從袖袋里掏出來一只玉盒,放在茶案上,當著兩人的面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