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袁峰收到傳訊,回復過來了。
他把這次論道當成了一次學習的良機,甚是期待,當即決定空出下午的時間來,應約赴會。
“我把手上的事情暫且收一收,午飯之后,能得空。云弟那時得空否?”末了,他報出過來的時間。
沈云這邊自然是以他為主。
于是,午飯之后,袁峰與云景道長一道準時出現客院的大門口。
白璋上人對創造兵陣的人是既好奇又期待,早早的親自守在大門口等候。看到二人,他有點兒發怔:“早上的兵陣是袁爺所創?”袁爺不是劍修嗎?
“是呀。”云景道長臉上現出童叟無欺的誠實笑容。
白璋上人心思一轉,不再生疑——袁爺掌管著外沿線的防務,這在青木派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上一次來青木派時,他就知曉了。掌兵之人,懂得兵陣之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說起來,是他先入為主,只將袁爺當成糾糾劍修,過于狹隘了。
“失禮,失禮。”回過神來,他連聲告罪,并熱忱的將人往門里請。
云景道長借口還有事,腳底抹油要開溜。
袁峰忍住笑,與他道別——來之前,道長刻意提醒過他,說,五行門的人論陣道,據說全程講究“身臨其境”,其兇險程度不下于秘境歷練,請他多加小心。而道長自說是個戰斗渣,對兵陣之道也只知皮毛,就不陪他了。
白璋上人暗中松了一口氣。大師兄臨時交派任務下來,論道時不想有第三人在旁,而他負責掠陣,也只能在外邊的門廊上。
也就是說,連他也不能在陣道之內。
他想到了青木派這邊會多派幾名護衛過來。畢竟五行門論道“危名”在外。放眼仙山之內,敢只身赴五行門論道的,沒幾人。
可是,青鈺上人完全不聽他的勸,只以一句“我自有主張”為由,異常強硬的駁回了。
白璋上人拗不過,正為此事腦殼疼呢。沒有想到青木派這邊如此配合。
這就是有緣啊!他不由又想到了“冬草轉青”之卦,再看向袁峰,更加的熱絡了:“袁爺,請。”
袁峰察覺到了他眼底的變化,心里感覺怪怪的。不過,一句“請”,瞬間激起了他的戰意,頓時雜念盡斂,眼底一片清明。
“請。”他爽朗的回應。
兩人并肩進了大門。
客院以“院”相稱,主要原因是青木派上下取名都習慣于直白——專人提供給客人住的院子,不叫“客院”,還能叫什么?取出一朵花兒似的名字來,它歸根到底也還是一座客院。就象門主大人住的院子叫“主院”,是一個道理。
實則,客院是一個院落群。大門之內,是一個二進的院子,因為靠前一些,才叫做前院。兩旁各有一條夾道,又另外連接著一個同樣二進的院子。
在玄天門之前,青木派基本上沒有什么客人造訪。客院一直是閑置的。
后來玄誠上人率徒子徒孫入住進來,客院總算發揮了作用。但是,玄誠上人甚是克制,寧可讓弟子們多人擠一間房,也只討要了居中的前院。使得兩邊的左、右二院仍然是空置的。
這一回,青鈺上人也優選法徒子徒孫們造訪青木派。
一是有玄誠上人的前例在前,二是,青鈺上人他們的人數不及玄誠上人他們的一半,三是,清定真人他們臨走之前,將前院收拾一新,使得前院比左、右二院更適居。客院方面接到接待任務后,沒有多想,直接將客人們也安排進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