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景道長將事情的原委都說給了他聽。
李營主急得滿頭大汗:“真不能怪小王,真是我起的頭。我把老王搬出來了,跟他套交情。還有,芋種是我借的,種出來后,一定會還上的……”
他說的這位小王管事是王長老的一名族孫。王、李兩家是世交,論起交情來,李營主也能在小王管事面前稱一聲“爺爺”。他跟云景道長說,小王管事是推脫不過,只得無奈的應下來。但在云景道長心里卻猜測是,這個小王管事膽子大得很呢,本身就是有意,再經老李軟磨硬泡幾句,便順著梯子下了臺階。
思及此,他問道:“農部派來的人也是他,對不對?”
李營主嘿嘿:“一事不煩二主嘛……”緊接著,話鋒一轉,他開始對小王管事大贊特贊……
“行了。先把人撈出來再說。”云景道長打斷他,又加了一把靈力。
農部的報告是昨天批復下去的。現在,他只希望農部的辦事效率不那么高,人還在農部關禁閉,沒有“從重處置”——從私營時候起,貪污就是重罪。從重處置的話,搞不好是要死人的!以前在沈家莊和野雞嶺的時候,也曾發生過幾起重大貪污案,主犯都是死罪。這也是當年齊長老他們虧空了主部的糧倉,怕東窗事發后被追責,干脆鋌而走險反叛出去的原因之一。
李營主開始還沒往這方面想,聽到一個“撈”字,心態立時崩壞了。額頭上的冷汗冒得更厲害了,他抓著云景道長的一只袖子,追悔莫及:“那孩子,被我害慘了……嗚嗚嗚,道長,你一定要救救他。都是我的錯。是打是罰,我全都認了……”
云景道長被他叫得心煩,不得不再次打斷他道:“你莫鬼叫鬼叫的了,打擾我趕路。”
“坐小飛艇!道長,我們坐小飛艇回去……”李營主心頭大亮,叫道,“我馬上把最近的那艘調過來!”
云景道長一甩拂塵,嘆道:“我也是急亂了!”他這個戰斗渣御劍,哪里能快過小飛艇!
不多時,李營主召來了外防線唯二的一艘小飛艇。兩人跳上船,二話不說,下令直飛農部。
農部,全名叫做“農部營”,此時,營主正在召開一次小組長及以上的臨時會議,議題是,嚴厲處置監守自盜的前種子庫庫房管事王程鵬。
王程鵬被五花大綁,也押到了會議現場。
他的情形看著就不好,臉色白得跟提前轉修了鬼道一般,一張嘴的布滿了小燎泡。整個人更是虛弱得不象話。被兩名弟子架著站在那里,一雙腿完全使不上力。
明明是一個挺精神的小伙子……營主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王程鵬,擰眉問道:“為什么要堵住他的嘴巴?”把人捆得跟只粽子一樣,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堵上嘴?恨歸恨,但也不能搞得這么難看。
押解王程鵬的一名弟子答道:“回稟營主,不堵上嘴,他就老叫冤枉……叫了幾天,嗓子都叫啞了……這幾天,他不吃不喝的,怕是受不住禁言術了。我們看著難受,只好幫他堵上嘴。”
坐在一旁的副營主氣得臉色鐵青,厲聲斥責道:“王程鵬,你監盜自守的罪行,鐵證如山。你還有什么臉喊冤,不吃不喝?你嚇唬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