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李營主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傷手。
“因為血神花又名詛咒之花。中毒即意味著被下了血咒。解咒的法子是唯有將所有的血神花之毒從中毒者身上盡數剝離。”云景道長說著將戴著銀白色手套的手向李營主攤開來。
他的掌心有一枚黃豆大小的小球,紅艷如火,嬌艷欲滴。
李營主再仔細一看,整個都不好了,“啊呀”一聲,急急的往后躲。
小球雖小,里頭卻好象封印著一只很小小的怪物一樣,表面上上下下的在彈個不停呢。
副營主麻著膽子問道:“這,這就是血咒?”
“正是。”云景道長從懷里取出一只玉盒來,小心翼翼的將脫下手套,包裹著血咒凝成的小球,最后連同手套一起裝在玉盒里。
關上盒子后,他還不忘在玉盒上打上一道帶著斑斑血漬的無字黃符。
“破咒符!”李營主一眼認出來了。在過玉龍雪山時,主公曾發了一批破咒符給一線的弟子們。他一直身在一線,自然也得了幾道。不過,在過雪山時,都用掉了。
“是的,正是主公親手繪制的破咒符。”云景道長確定萬無一失后,這才將玉盒收進儲物戒指里,接著做現場解說血神花之毒。
前仙庭的王族擅毒,血神花之毒便是其中的一種秘毒。能解毒的人,只能是王族里的傳承者。
云景道長也是在年輕時候的一次歷練中,得了機緣,既看到有人中了這種毒,所以,今天才能一眼認出這種毒來。
“不過,那人可沒老李你今天的運道。”事過多年,云景道長偶然回憶起中毒者的慘狀,至今仍后怕連連,“他是活活的痛了七天七夜,才咽氣身亡。死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一指好皮肉。都是他自己痛到不行,自殘所致。”
“啊——”與會者們紛紛色變,連連驚呼。
李營主立時覺得自己手臂上的痛疼完全算不得什么了,后怕的再次問道:“解不了毒,只有死路一條。就沒有人做好事,給他一個痛快?”
這個時候,死真的成為了一種解脫。
云景道長又嘆了一聲:“我前頭說過了,血神花是詛咒之花。從種下花種開始,制毒者便每三天用自己的血肉供養一回,直到發芽、長大、開花、結果。歷時十二年之久。這般精心養育,一粒花種最多只能又得到一枚血神果。制毒者將血神果煉化,融入自己的心口,于是就獲得了詛咒之力,這才有資格去應選前仙庭王族的巫咒。而血神花之毒是血神果煉化時伴生的毒液。它更象是一種蠱毒。中毒者就象是它的宿主。沒有碰到宿主時,它是無色無味的,與清水無異;一旦碰到宿主,馬上會與宿主的血融合在一起,從而成為血咒。”
青木派里何曾出現過這種邪物?李營主與所有與會者聽到這里,仍然是一頭霧水。
王程鵬呼哧呼哧的吃了半碗粥后,精神恢復了大半,注意力自然的轉移到了云景道長的現場解毒上。很快的,和那兩位押解他的弟子一道聽得入了神。
聽到這里,他只覺得陣陣惡寒,接連打了好幾個哆嗦,弱聲問道:“道長,是不是誰幫他,誰也會被沾上,一同被痛死?”
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來。
所以,他禁不住恨恨的去瞪被撂倒在地上的那名施毒者——這得多大的仇啊,下這么大的死手!
可問題是,他也就是認得這家伙而已,與其說過的話,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十句。而且都是日常的見面打聲招呼的那種。更不用說結仇了。
果然,云景道長點頭:“正是如此。”
“哇呀——”所有人再次止不住的驚呼。他們看向王程鵬的眼光里,無不充滿了疑惑和同情——怎么與這種人結上了仇?
“我沒和他結仇!從來就沒招惹過他!”王程鵬到底年輕,當場跳了起來,大聲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