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消失在門口,會場里仍然是落針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劉營主先收回目光來,嗡聲吩咐道:“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
但是,他沒有宣布散會,而是示意副營主和自己一同回到原位,重新落了座,又道:“關于今天的事,我有幾句話要交代你們。”
接下來,他掰著手指,一共數了三條:
一是,散會后,所有人不得離開會場,原地等待刑律院的詢問;
二是,回答刑律院的詢問時,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的隱瞞和扯謊;
三是,在沒有長老會的命令之前,關于今天會場里發生的,以及刑律院查案等諸事,一個字也不能向外透露。
末了,他又道:“不是我在這里拿雞毛當令箭。道長的意思,大家都是聽懂了的。此案非同小可。所以,以上三條,不論是誰,違背了,一切后者自負。”
“是。”包括副營主在內,所有人都應了下來。
很多人心里惴惴不安。
必須由刑律院親自來查的案子,在青木派成立以來,總共還沒有超過一個巴掌。并且,每一樁都是地動天搖的大案件。比如說,齊長老叛逃……
再想到自己剛才在會場上的表現,一些人恨不得立刻狠狠的給自己扇幾記耳光。那時就跟中了邪似的,一門心思的跟著鬧,說話做事怎么都不過過腦子呢。
有這想法的,還包括了副營主。
想了想,他探過身去,跟劉營主壓低聲音問道:“大人,你說,我這段時間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
劉營主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沒有啊。和往常沒有什么不同。”明白他想問的是什么,又道,“興許就是利用你的這個耿直性子,專門設計了王程鵬呢。”
“我明白了。”副營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戲文里管這叫做‘借刀殺人’!”
“前頭還有半句呢。”劉營主補充道,“栽贓陷害。”
兩人分析得沒錯。
不到半個時辰,刑律院那邊來人了。
刑律院這次領頭的是一名執事,姓陳,與劉營主還是拐了好幾個彎的親戚。平日里,兩人也有些往來,關系不錯。
看到他,劉營主的心里完全踏實了——道長還是信任我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讓刑律院那邊派了大陳哥過來。
陳執事在討要了與會者名單后,明確的說道:“不用都留在這里。既然是散了會,大家各自去忙罷。如果有需要,我們會派人來相請。屆時,請大家務必配合我們進行調查。我在這里,先謝過大家了。”說完,抱拳行了一個謝禮。
“哪里哪里。”
“應該的……”
眾人紛紛還禮,齊齊松了一口氣。會場里的氣氛亦為之變得輕松起來。
陳執事說話利落,查案更利落。他總共帶了十個人,跟劉營主討要了一座獨立的小院子,帶人進駐之后,馬上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