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劉清完全豁出去,拼死要當場毒殺王程鵬的那瘋狂一幕。
招供到這里,劉清喪氣的勾下了頭,弱弱的問道:“我會死,對嗎?”
負責審訊的年輕弟子仰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的娘咧,總算審完了!
審訊室里,負責記錄的那名弟子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兩人相對一視,誰也沒有理他,直接帶上記錄本,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密牢。
恕他們兩個都太年輕,從沒有見過如此之極品賤貨!
如果是一泡狗屎橫在半路上,路過的人們可能還會厭惡的罵一聲臭。但是,換成是將劉清這樣的扔在半路上,人們只會是避之不及。
罵他?怕臟了自己的嘴。
厭惡他?呵呵,請放過“厭惡”吧。畢竟“厭惡”也是一種感情。
他劉清,不配!
農部的劉營主看完口供后,沉默良久,去到隔壁,將口供遞給了副營主。
后者看著,一張老臉跟走馬燈一般,紅了白,白了青,青了又白……看到最后,他索性趴在了桌子上,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一動也不動。
劉營主見狀,嘆了一口氣,道出長老會的命令:“長老會要我們下午過去開會。”
副營主沒有應。
劉營主也不催,坐在那里,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副營主嗡聲應道:“就說我死了……老劉,拜托幫我個假。”
被活活羞死的!
堂堂的一營之副營主,被這么一個玩意兒玩弄于掌股之間,成為了一把殺人的刀,卻全程沒有一丟丟的察覺……他還不如死了呢!
劉營主用兩個手掌使勁的抹了一把臉,盡量平靜的說道:“別的部營沒有出這種人,這種丑事,就我們農部出了,必定是我們哪里出了問題。這大半天的,我盡在琢磨這些。千頭萬緒的,跟團亂麻一樣,怎么理都理不清。你理清了嗎?”
副營主仍然趴在桌子上,沒有吱聲。他怎么可能理得清?在這件事里,自己明明是堅守原則,沒有一絲私心在里頭,怎么就成了劉清那廝手里的一把尖刀?
“你也理不清吧?”劉營主繼續說道,“這個時候,叫我們兩個去開會,能是什么會?肯定是為了說道這樁案子。道長的道行高,見解素來深刻。有他在會上說道一二,說不定我們就能理清個頭緒來呢。”
說到這里,他站了起來,輕聲問了一句:“你真的不去,要我幫你請假?”
“去!當然去!”副營主猛的抬起頭來,指著自己的臉說,“這張臉都丟光了。沒有臉再丟第二回了。我死也要搞個明白!”
“行,那就到點你來喊我。”
“好。”
下午的時候,兩人一起灰溜溜的去了長老會的院子里。
云景道長站在小會議室的門廊上,看到兩人,隔著老遠,笑瞇瞇的招手道:“快來,就等你們兩個了!”
“是。”兩人硬著頭皮快步走了過去。
小會議室里已經坐了三個人在端著茶碗喝白開水。
他們是沈云、王長老和袁峰。
不等兩人見禮,沈云放下茶碗,對王長老說道:“老王,你老說你冤枉死了。你看看,這兩個是不是比你更冤枉?”
聽到這里,副營主一牛高馬大的半老頭子,眼圈嗖的紅了。
用手背抹去眼淚,他抱拳行禮,大聲請求道:“回稟門主大人,弟子不冤枉。弟子心大,沒見識,只會種地……不,是弟子太蠢,太自以為是,活該被人耍得團團轉!”
說到這里,眼淚又不爭氣的往外汩,他瞪大眼睛,任眼淚珠子“叭嗒叭嗒”的掉,繼續說道:“弟子知道,這回幸運,還沒來得及釀成大禍,只是流淚。不改的話,下一回,就不是流淚,而是流血又流淚了。可弟子想不出要怎么改……請門主大人教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