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嬸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別笑。說正事。”羅叔輕輕的在她的掌心打了一下。
“羅嬸,魏長老知道怎么收拾‘水鬼’?”沈九妹無視兩人的小動作,關切的問道。
羅嬸輕輕搖頭:“魏長老說,他也是頭一回聽說。所以,他很好奇。因為走不開,沒法親自趕過來。他令我們務必要給他抓一兩只活的回去。”
好大的口氣!沈九妹樂了:“你們準備怎么抓活的?”
“魏長老給了我們三個三才堅冰陣。一個堅冰陣可以封住整條河流五個時辰。”羅嬸答道。
白璋上人是陣修,一聽就明白了。因為魏長老和他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在聽到“水鬼”如此之棘手時,他首先想到的也是設法將之凍在水里。
沈九妹皺了皺眉頭:“提前將‘水鬼’凍住,抓走,不是等于告訴了落桑族人,我們在那一帶將有行動?”
“水鬼”本身是難對付。但也不至于完全沒有辦法。讓她為難的是,在不驚動“水鬼”背后的落桑族人的前提下,除去“水鬼”們。
“也不用太提前啊。”羅嬸答道,“只要比我們進入伏擊點快一點點就可以。”
沈九妹又是搖頭:“那怎么行!這時節,河流突然凍住了,騙誰呢?”落桑族人不但既不瞎,又不蠢,而且精明得很。哪有這么好糊弄的!
羅嬸笑道:“所以魏長老給我們的是三才堅冰陣,而不是尋常的堅冰陣啊。”
白璋上人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熾熱起來。
他早已注意到了這一點。三才堅冰陣,他也是頭一回聽說。深知魏清塵在陣道上的造詣遠遠超過自己,他當即意識到這又是魏清塵的一個新陣,心思飛轉起來:魏長老是怎么做到在這個時候凍住河流,卻不驚動其他落桑族人的呢?
不得不說,這一個多月,他在青木派里,幫助大師兄和袁峰操演新兵陣,收獲巨大。不但在兵陣上的見識是飛漲,而且對自己的陣道也助益頗大,有了明顯的進步。
沈九妹與羅嬸的一問一答之間,他已經接連想出了兩個方案。只是,這兩個方案都經不起細推。旋即,又被他自己給推翻了。
是以,聽到羅嬸信心滿滿的強調“三才堅冰陣”非尋常的堅冰陣,他控制不住眼里的渴望——快,給我看看……
礙于客人的身份,他只能強忍著,沒有第一時間道出來。
好在沈九妹第一時間道出了他的心聲:“什么三才堅冰陣?快,給我看看!”
“我這里只有水之陣珠。”羅嬸答道,“怕路上被發現,魏長老是拆開來了,給我們分開攜帶。”
“那倒是。落桑族人查得很嚴。”沈九妹點頭道。
這時,羅嬸已經從脖子上解下來一串古舊的珠鏈。
東海盛產珍珠。這里的女子配戴用珍珠串成的珠鏈,儼然成了習俗。當然,象羅嬸是裝成流民過的各關卡,那么,她佩戴的這串珠鏈之品相肯定是最差的了。不但大小不一,而且表面斑駁,發黃發枯,凹凸不平。
以至于白璋上人這樣的高階陣修也沒能看出來這里頭的水之陣珠。
“這就是水之陣珠。”羅嬸指著串在正中間的那枚半個大拇指大小的珠子介紹道,“只要與其他陣珠不在三尺之內,它看上去就是一枚灰撲撲的老舊珠子。上面的珍珠都快磨光了。過關卡時,次次都被落桑族人搜出來了。但誰也沒有多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