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沈云又去玉春院送藥。
很意外,啞婆婆打開門后,沒有讓他進門,反倒是“啊啊”的使勁擺手。
不讓進去?沈云一頭霧水,問道:“婆婆,為什么不讓我進去?”
啞婆婆指了指里頭,“啊啊啊”的搖頭。
沈云發現她指的是花樓方向,更加覺得無法理解:“是胭脂姑娘不叫我送藥了?”
不想,啞婆婆真的點頭了。旋即,她又使勁的搖頭。
這下,沈云看不懂了——點頭,又搖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啊啊啊……”啞婆婆又指著里頭,用兩個手指頭做了一個走的手勢。
胭脂姑娘叫啞婆婆趕我走?沈云皺眉:昨天,他并沒有得罪那位頭牌姑娘啊!
罷了,不叫送,就不送!他沖啞婆婆點點頭:“麻煩了,婆婆。”
回到鋪子里,沈云把藥罐放回柜臺上,如實跟吳掌柜匯報。
“好端端的,為什么不叫送了?昨天不是還給了你賞錢嗎?”后者一臉的驚訝,“這叫什么事!”
按照妙手堂的規矩,這筆湯藥費,沈云得自個兒掏腰包賠給鋪子里。
是以,沈云說道:“算我倒霉。我去屋里拿藥費。”說著,轉身往里邊走。
吳掌柜一把攔住他:“云哥兒,算了。不過是幾個湯藥錢,這事,我做主了。記在損耗里。不要再說什么賠不賠的。”
“這怎么行?壞了規矩!”沈云不干。不過是一兩半銀子,他又不是賠不起。
吳掌柜擺手:“就這么定了。”接著,他吩咐大江,“大江,把藥去倒了。玉春院的那劑藥晚上也不要再煎。”
“是,掌柜的。”大江爽朗的應下。
郭子在一旁不屑的撇嘴:“什么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姑奶奶了!敢打咱們云哥兒的臉!哼,咱還不樂意伺候破爛東西呢!”
秦先生也起身過來,拍拍沈云的肩膀:“沒事,云哥兒。在外頭混,誰不會碰到幾個混人。”
沈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根本就沒往心里去,好不好?不過,大家如此替他抱不平,他很是受用,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謝謝大家。”他笑了笑,“掌柜的,我回庫房做事了。”
“嗯嗯,去吧。”吳掌柜沒抬頭,繼續扒拉他的算盤珠子。
中午,沈云去前堂吃午飯。
剛一進門,大江一臉八卦的迎了上來,神秘兮兮的問道:“云哥兒,你知道胭脂姑娘為什么不叫你送藥了嗎?”
沈云老老實實的搖頭。
“人家攀上高枝了!”不等大江說,郭子湊上來氣憤的爆料,“外面現在都傳開了。說是,玉春院的頭牌姑娘好能耐,昨晚讓新來的欽差大人替她贖了身。玉春院的頭牌姑娘不就是那個什么胭脂姑娘嗎?她落到了好處,也不知道給咱們店里捎個信來。害得咱們白跑一趟,還要搭上湯藥錢。好吧,就算她來不及捎信,走之前,也可以留下藥錢啊!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婊、子無義!不是東西!”
“就是!”大江也是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