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大家都是同門,又是鄰居。”劉雨星訕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次是長安做得不對,我身為表兄,在這里代他向沈兄道歉。”說罷,長揖到底。
沈云大大方方的受了他的禮,轉頭看向象根木樁子一樣杵在一旁的李長安:“李長安,這次看在你表兄的面上,就這么算了。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八道,造我的謠,休怪我不顧同門之誼!”說著,他揮了揮拳頭,拂袖而去。
“都散了吧。瘋狗亂咬人而已,沒什么看頭。”有人嚷了一嗓子。
人群一轟而散。
李長安和劉雨星被扔在原地,連耳朵尖子都躁得通紅,儼然兩只煮熟的蝦子。
“表哥,我……”李長安緩過勁來,憤怒的盯著沈云遠處的背影,“這廝,太壞了!根本就不讓我說話……”回武館之前,他們哥倆明明商量得面面俱到!
劉雨星氣得兩邊太陽穴直跳,他小聲怒喝:“你給我閉嘴!”
之前,他設想的,根本就不是眼前的局面。
回家后,李長安很快從他爹那里得知:沈云不可能是貝大帥的外孫。但是,沈云拿的是大帥府那邊的薦書,確實是真的。
而且,兩兄弟合力,查到了妙手堂。并且也打探到,妙手堂因沈云之故,曾躲過了一場滅門大禍。而至今,仙府那邊的人也不敢動妙手堂,也是因為沈云。
所以,劉雨星認定,沈云是有背景的,只是沒有流言中的那般強大罷了。
“也許他是大帥府里某位很得臉的管事的遠房子侄。”他如是對李長安說。
李府的探子向來很厲害。在他的授意下,李長安派出兩名探子去盯沈云的梢。
上午的時候,兩名探子回來了。據他們報告,沈云離開妙手堂后,直接返回武館,沒有去大帥府。
于是,劉雨星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這家伙絕對是在扯虎皮做大旗。”
同時,他還認為,沈云費盡心思放出那些謠言,定是不想被人揭破的。
這絕對是一個把柄!
他拉著李長安訂下計策:回到藥谷后,他們倆私底下去找沈云,先是揭穿他的“貝大帥外孫”的假身份,再許諾,替其保密,不在人前提及。所謂,人要臉,樹要皮。如此一來,他們肯定能將人拿住,以后為他們兄弟倆所用。
為此,兩人亢奮的連午飯也沒有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武館。
哪知,李長安太沉不住氣。一到藥谷,沒有看到沈云,就忍不住先嚷嚷了出來。
結果,招來了一大群弟子。
更可氣的是,有人看戲不嫌臺高,暗中起哄,叫李長安公開與沈云對質。
沈云雖不是貝大帥的外孫,但他又確確實實與大帥府那邊有不淺的關系。因為這層關系,武館方面都是很關照他。是以,兄弟倆忌憚得很,不敢公然撕破臉。
總之,一步錯,步步錯。明明是絕好的棋,最終,全因某人之過,完全壞了事。
“你還好意思說!”劉雨星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誰叫你不按計劃行事?明明說好,私底下去找他的,你非要鬧得人人盡知。我攔都攔不住。真是氣死我了!”跺了跺腳,頭也不回的走了。
“表哥……”李長安更加委屈了。
能怪他嗎?一個月以來,他受夠了沈云的臭臉。從小到大,他李二少到哪里不是被人捧著的?就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個機會,他能不狠狠的下一下這家伙的臉?
他哪里知道,這廝牙尖嘴利,三言兩語便堵得他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