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轉眼,沈云已在鴻云武館潛心讀書兩載有余。
兩年多來,他讀完了各院借書間的各類,正如錢師尊所言,多讀書確實于武學大有裨益。并且,他自我感覺心中越來越明亮,待人持物比來武館之前明顯更有條理。然而,什么是道,他還是不得其解。
這一天,他和往常一樣,去大禮堂后面的靜室,向錢師尊請教武學難題。
“唔,你來了。”錢師尊招呼他進屋。
屋里比往常更加空蕩。窗前長榻上的書卷、香爐等都不見了。而地上擺著一個大竹匣子。
“錢師尊,你忙哪?”沈云連忙說道,“弟子明天再來。”
錢師尊指了一下他以前常坐的圓凳:“坐吧。我要離開武館了,明天就走。”
沈云訝然:“您也要去從軍?”
兩年前,貝大帥率部出征平叛。結果,叛軍比所有人想象的更難打。貝大帥的部眾與之交戰,次次損兵折將,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為此,貝大帥威名受損。他是仙帝親封的“平南侯”,如今卻被人們背地里戲稱為“難平侯”。不過,貝大帥自己并沒有平叛接連失利而受挫,反而多次擴充兵力,大有越挫越勇之狀。這不,一個月前,他又一次張榜招募兵馬。
而鴻云武館是貝大帥親手創建的。武館方面并沒有因為平叛大業受挫而退縮,一如既往的對此表示支持,積極號召符合條件的門人應征。這一次又組織了百余人從軍。他們于明天出發。
令沈云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永安副教使竟然高調報了名。沈云聽說后,特意去向其道別,以感謝他這兩年多的照顧與扶助。只可惜,他兩次求見,均沒有見到人。第二次去的時候,永安副教使人雖不在,卻給他留了一封信。
在信里,永安副教使洋洋灑灑的寫下千余字,詳盡的分析了當前的局勢,末了,寫道,‘平叛大業已到了最關鍵之時刻,此乃千秋功業,我輩當全力支持之”,勸他也一道去從軍,
沈云讀罷信,方知平叛之艱難。但是,這又與他何干?叛軍于他無冤無仇,相反,仙符兵卻是他不共戴天之血仇。如果不是師父生前對叛軍失望到了絕望,幾次三番的說他們“不足與謀”,他看罷這封信,指不定會去助叛軍一臂之力。
他又沒有想到的是,錢師尊竟然也要從軍。
真搞不懂,這樣的仙庭,有什么好效力的!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錢師尊搖頭:“哦,聘約到期了,恰逢我有一老友有意開武館,請我坐館。我出來有些年頭了,也想回去與家人多聚聚,便同意了。”
原來是要回去與家人團聚。沈云連忙抱拳道賀。
錢師尊笑了笑:“一家小武館,教三兩頑童罷了。”接著,他言歸正傳,問沈云碰到了什么武學難題。兩年多來,他已經習慣沈云隔三岔五的過來請教武學。
沈云據實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