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心領神會,從懷里摸出卷在一起的那五百兩銀票,攥在掌心,借著雙手去接符紙和符筆的時機,將銀票塞到了中年大叔的手里。
銀票一到后者的掌心,轉瞬便消失了。
沈云用過百寶囊和紅漆盒子等兩樣收納法寶,是以,知道中年大叔也是隨身攜帶有類似的收納法寶,已將銀票收入其中。
符筆和通行符,被沈云仔細的收進了懷里。而兩刀半符紙有七百五十張,挺大的一疊,只能用手抱著。他受中年大叔的啟發,心里挺后悔的:應該將百寶囊貼身帶起走的。
而中年大叔也看出他身上沒有收納法寶,好心指點他:“小道友不如去買一個乾坤袋。”
“乾坤袋?長什么樣子?”沈云不懂。
中年大叔微愣,旋即,解釋道:“外形和尋常的荷包一樣。坊市里有好幾個人在賣。不過,在我們這種散修坊市里淘不到好貨色,大多是舊貨,有一兩石的容量。做不了大用途,裝一些隨身小東西還是不錯的。”
哦,原來就是那些半舊不新,卻貴到離譜的小荷包啊!
“謝謝叔。”沈云道了謝,抱著符紙離開。
他沒打算去買那撈什子乾坤袋。僅有一兩石的容量,跟他的百寶囊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卻動輒要數百靈珠。
更主要的是,他身上只有三四兩的散碎銀子,就是想買也想不成。
接下來,沈云抱著一大卷符紙花費將近一個時辰,逛完了整個坊市。
客人們越來越多,坊市里漸漸的熱鬧了起來。很多客人逛累了,在開闊的河灘上,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席地而坐。他們或拿出茶具煮茶,或大口的飲酒,也有的比切磋拳腳功夫……沈云留意到人們打旁邊經過時,好比瓜田李下,一個個目不斜視。想來是這里的習俗,是以,歇了湊上去結交的心息。
終于,天蒙蒙亮了。
沈云抱著一大疊符紙逛了一夜,又累又餓,心生去意。
他特意留心觀察過客人們是怎么離開坊市的。據他暗中觀察,發現進入坊市只有一個入口,即在河對面,雙拱石橋的另一端。但是,那里卻并非出口。
在坊市正中間的沙地上,有一個鵝卵石子鋪成的,方圓五尺左右的大圓形。客人們無論從哪個方位踏進這個大圓形里,身影轉眼就消失了。
沈云猜測,那里就是出口。
先前,在外面的時候,他聽短須男對大胡子說“出來時,小心提防些”,當時猜想是有人會在坊市出口處象‘黃大哥’一樣的攔路打劫。是以,走向大圓形的時候,他僅用左手抱住符紙,偷偷的在右手的掌心扣了一把銀針。
在走進大圓形的那一剎那,他看到眼前一花,又是一圈五色光閃過。
同時,腳下驟然變得軟綿綿的,象是踩在了草皮之類的。
于是,他低頭去看。
鵝卵石子鋪成的硬地不見了!腳下確實是換成了草地。
莫非已經出來了?
沈云連忙抬頭四下里張望。
可不就是出來了!
周邊飄蕩著薄薄的晨霧,空闊得很。沒有燈光,也沒有攤點,看不到人影。河面上,空空如也,哪里還有雙拱石橋的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