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沈云向他道了謝,下了臺階幫忙提水。
齊伯趕緊的讓了一下。然而,他的反應哪里比得過沈云?只覺得兩個肩頭驟然輕松了。他定睛一看,就這么眨眼的工夫,沈爺已經從兩個鐵鉤上解下來了兩桶水,一手提著一只,上了門廊!
好一雙快手!回過神來,他嘖嘖的伸出了一雙拇指:“沈爺,厲害!”
沈云回頭沖他笑了笑,提著兩桶水進了屋。過了一會兒,他又出來了,將兩只空桶還給齊伯,問道:“齊伯,你也是這樣給天寶兄送熱水的嗎?”
齊伯聞言,笑意淌了一臉:“爺慣著小的們,和小的們一樣,也是自己去廚房打水的。”
果然如此。沈云點頭:“那以后我也一樣。你只要告訴我廚房在哪里就行。”
齊伯伸手指了指對面西廂房方向:“沈爺您看,就是那邊的后罩屋。”頓了頓,問道,“沈爺,現在離吃晌午飯還有一兩個時辰呢。廚房里,阿花新做了點心,要不要給您送些過來?”
沈云擺手:“不用了。來的時候,與天寶兄在路上喝了一壺茶,現在還不餓。齊伯,需要什么,我會跟你說的。”
“是。您盡管吩咐就是。”齊伯這才挑著兩只空桶子往廚房方向走了。
沈云回到屋里,關上門,自去里間洗澡。
半個時辰之后,洪天寶過來敲門。沈云已經收拾得妥妥當當,連頭發都擦干,重新梳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沒有準備大毛的衣服。”洪天寶見他穿著一身半舊的青布夾棉袍,得意的將手里抱著的鑲銀鼠毛的黑色羊皮大麾和一頂同色的羊皮帽塞給他,“這是我才來的那一年冬天置辦的。不是什么好皮子。后兩年置辦的,皮子要好一些,卻大了好多,你穿太肥。這兩樣,你先湊合著穿。吃過午飯,我陪你去新做幾樣。”
“我又不冷。”沈云抱在手里掂了掂,“死沉死沉的,我穿不慣。還是棉袍穿得舒服自在。”
洪天寶哼了一聲:“我也知道棉袍穿著舒服些啊。在家里,我也是怎么舒服怎么穿的。但去外面,這樣不行啊。在仙都,你穿個半舊不新的棉袍出去吃飯,小二連坐都不給你看。”說著,指了指他手里的羊皮大麾和帽子,“這兩樣也是尋常貨色,去吃個牛全席勉強還行,要是穿著去衙門找錢師尊的那位老友,那里的門房都不會給你通傳。”
“都這么勢利?”沈云訝然。
洪天寶呵呵:“這叫‘人靠衣裝馬靠鞍’。”
好吧,他所說的一點兒夸大的成分也沒有。
沈云換上皮大麾和皮帽子后,在屋里走了幾步。
天,又熱又覺,難受死了!
最后,洪天寶拗不過他,只得任他脫了下來,換回了原來的青布夾棉袍。
接著,兩人依舊坐了老羅的馬車,穿過小半個東城區去吃牛全席。
在那飯莊里,沈云都充分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人靠衣裝馬靠鞍”——因為洪天寶穿戴不俗,腰帶上還別著有功名的人才能佩戴的玉飾,再加上長得虎背熊腰,油光水亮,所以,跑堂的伙計竟然將他當成了洪天寶的長隨,剛開始時,只顧著滿臉堆笑的向洪天寶點頭哈腰,卻連個正眼也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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