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里,他突然想起這兩天畫符碰到的新現象:畫符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符筆周邊有道微弱的氣流。據他的觀察,該氣流不但沒有阻礙畫符之象,而且隱隱有相益之感。就象酒水于火一般。
我畫符的時候,是不是也能借用這道氣流,以彌補真氣之不足……
“讓開,都讓開!”幾聲邪里邪氣的尖叫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沈云皺了皺眉頭,望過去。
只見十幾步開外的左前方,人群里突然分出一條道兒來。
五名全副武裝的仙符兵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們在最里圈站定。
“吐火呀!怎么不吐了!”
“再吐幾次!爺爺剛才沒看到!”
“從吞火重新開始……”
“是是是。”為首的中年男子飛快的沖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示意重新開始。
沈云看得很清楚,另外兩個中年男子眼底的殺意飛閃而逝。
那些仙符兵來者不善,而這個雜耍班子也不象是什么正經的江湖賣藝人。接下來,怕是要出亂子。他心中一緊,悄聲跟齊伯說道:“我們走。”
齊伯也感覺到不妥,趕緊的拉了齊媽他們,隨沈云一道擠出人群。
“大家餓了吧?”沈云看到對面的街上有一家面館,“我們去那里吃碗熱湯面,等一等老羅。”
阿花姐他們都沒有發覺不妥,高興的應下。
沈云把他們在鋪子里安頓下來后,說道:“你們在這里吃著,莫要亂動。我去去就來。”今天又是五日之期,他要去四海香燭鋪送法符。本來想等與大家一起逛到那邊,再抽個空去一趟鋪子里,但現在,他擔心廟會突生變故,決定抓緊時間先去交符。
“省得的。”齊伯聽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沈爺回來之前,我們就在這鋪子里,哪里也不去。”
沈云這才起身離去。
穿過擁擠的人群,很快,他到了四海香燭鋪。
掌柜的不在,只有伙計阿成在招呼一位身著名貴貂裘的年輕公子。
看到沈云進來,那位年輕公子端起手里的茶碗,用茶蓋撇了撇茶湯:“你先去忙。”
“是。”阿成笑嘻嘻的打招呼,“沈小哥,新年好。”
“新年好。”沈云看到店里有其他客人,且沒有看到掌柜的,心里很不踏實,蒙生退意。
不想,阿成搶先說道:“掌柜的不在。出門前,他交代下來,說,你今天要來送法符,叫我按以前的價都收了。”
沈云飛快的瞥了一眼坐在窗前的華衣公子。后者跟什么也沒聽到一樣,低頭喝茶。
阿成走到柜臺后面,嘴里接著問道:“沈小哥,都尉大人令你今兒送了哪些符來?”
沈云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對勁,臨時改變了主意,只從袖袋里拿出十五枚雨符。其中,中品的有六枚。
“年節底下,不得空,只畫了這些。”他將雨符放在柜臺上。
阿成一邊清點法符,一邊象是隨口說了一句:“年節底下,各衙門不是都封印放假了么……”
“軍中沒有封印。”華衣公子轉過身來,沖沈云笑了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但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卻令沈云心中警鈴大作,“你家都尉大人是哪位大帥麾下的?是他叫你在外頭私賣法符嗎?”
私賣法符?沈云心里暗道“糟糕”:難道衙門和軍中的人都不能在外頭賣法符?這人是在興師問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