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聽到秦管事提及天帝廟后街的爆炸,心里一動,不由抬起頭,看向秦管事。
很巧,金長老也對這樁事感興趣:“天帝廟后街的爆炸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要跟我說什么叛軍做惡之類的假話。我要聽真相!”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秦管事答道,“不過,小的覺得那場大爆炸,叛軍脫不了干系。因為天帝廟的后院底下就是我們密府的暗牢。年前,我去通豐錢莊查看玉密使大人有無新的指令時,無意中聽到一點風聲,說是暗牢里新進了一個很有份量的叛軍頭領。”
他的意思是,叛軍也收到了風聲,所以,精心策劃了那場大爆炸,為的是劫暗牢,救出他們的頭領。
沈云一邊記錄,一邊在心里嘀咕:這番話,破綻百出。信不得。
顯然,金長老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冷哼一聲,斜眼望著秦管事:“照你這么說,你們密府的暗牢豈不是跟個篩子似的?可事實上,據我所知,密府的暗牢是你們仙庭最隱秘的存在。就算是你們密府的人,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它在哪里。”
他之所以知道暗牢的存在,是因為歐騏兄妹兩個。數年的多方打聽,歷經千辛萬苦,他才得知歐騏兄妹兩個被關在密府的暗牢里。但是,暗牢具體在哪里,他們師徒兩個又費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新近才有一些眉目。據他們得到的情報,暗牢現在還好好的,哪有被炸掉!
秦管事的供詞,與他們得到的情況,他們自然是相信后者。
“是的,是的。”秦管事連連點頭,“我們密府的暗牢在哪里,只有二級密使以上的大人們才有資格知曉。小的按規矩,是不夠資格觸及這種級別的機密。就是剛才說到的那道風聲,也是說的天帝廟后院的地牢,而非我們密府的暗牢。小的知道,是因為小的曾經是暗牢里的一個牢役。三年前,玉密使大人去暗牢里提人,是小的侍候的。玉密使大人很賞識小的,便把小的要了過去,后來又給小的請了三級密探的銜。”
“什么?你曾經是暗牢里的牢役?”金長老身形微晃,“歐騏兄妹的下落,其實是你們作的局,是也不是?”
秦管事垂眸:“小的沒有見過什么歐騏兄妹。但是,這風聲確實是小的奉玉密使大人之令,放出去的。還有,你們前些天結識的那個叫胡天鷹的俠士,其實也是小的請仙府大老爺特意安排的。”
言下之意,確實是個局。
“怪不得你們這么確定兩個月之后能收網。”金長老苦笑,“原來根本就是你們設計出來的圈套!”
傅雷氣極:“可惡!師父,我要去殺了那個胡天鷹!”
金長老坐回太師椅里,擺了擺手:“他也只是一個小卒子。不急。”當務之急是,他們被玉密使盯上了。
從秦管事的口供來看,那才是一條真正的毒蛇啊!
深吸一口氣,他說道:“說說那個玉密使。”
“說什么?”秦管事問道。他其實對玉密使大人一點都不熟悉,不知道該怎么說。
金長老伸手揉著眉心:“你不是見過她五面嗎?就說這五次見面。”
招供這種事,就跟河岸決堤是一樣的。一旦被撕開了口子,招供者便是全線崩潰。秦管事如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聞言,詳詳細細的從第一次見面說了起來。
說是“詳詳細細”,其實也就是三兩句話。
因為他與玉密使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暗牢里的時候,他提著燈籠,給玉密使引了一次路而已。
“你就這樣得到了玉密使的賞識?”金長老好不意外。
沈云也心道:玉密使太容易賞識人了!
秦管事點頭:“就是如此。老實說,當初玉密使指著小的跟牢頭要人時,小的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暗地里使勁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