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錯了。我沒有搪塞傅大哥。”沈云冷冷的應道,“從來就沒有什么仙法。”
“哈哈哈……”劉逸山仰頭大笑,旋即,猛的收了笑聲,豎起一根手指向沈云擺了擺,“不老實,不好,很不好!因為我會生氣,很生氣。我一生氣,你會很痛苦……”
沈云不耐煩的打斷他:“我沒有騙你。確實沒有什么仙法。我和以前一樣,還是沒有靈根的凡人。”
劉逸山哪里肯信?他冷笑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是打算死扛到底了嗎?”
沈云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看著他。
劉逸山雙拳交握,指關節輪番“喳喳”作響,揚聲說道:“沈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再最后奉勸你一句。你要乖,莫調皮,老老實實的交出仙法。說不定,看在死去的劉叔份上,我今天能放你一條生路。”
當然,后面那句是騙人的。仙法之事,但凡透出去一絲半點,不知道會招來多少爭奪者。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所以,沈云,今晚,必須死!
之所以要費這番唇舌,實在是因為他知道小家伙打小就硬氣得很,真的做得出那種魚死網破的蠢事來。
小家伙好歹也是凝結出真氣的高階武者,又有仙法護身,真要是存了必死之心,就算不能把他也拖進陰曹地府,少說也能扒他一層皮。
仙法就在眼前,他很快便能如愿,學仙法,脫凡超俗,從此踏上長生之道。
如果被小家伙撂倒在成功的門坎外,豈不是冤枉!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打小就知道自己是天神宗五脈傳人之后,好比是遺世之珍寶,金貴之極。而沈云是賤民,是比他腳底的泥還不如的存在,不配他親自動手。
真的,與沈云打斗,他嫌臟。
好吧,看在死去的老劉頭份上,他得了仙法之后,給沈云一個痛快就是。
不想,他不提老劉頭還好,一提老劉頭,沈云竟是殺氣騰騰,立在寒夜里,好比是一柄冷冽的利劍。
“你,不配提劉爺爺!”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許你玷污劉爺爺的名字!”
“你,放肆!”劉逸山被這句話堵得險些背過去氣——區區一個賤奴的名字,有什么提不得的?到底是誰玷污了誰!
不過,他很快回過味來,意味深長的輕笑:“你,是想激怒我,對嗎?呵呵,你,學得倒是挺快的。”
哼,就憑你,也想亂我心智!
這一招,我審問秦管事的時候,挺管用的。小家伙,你這是現學現用啊!
是個聰明的家伙,怪不得能學會仙法,在短短的數年里,后來居上,功夫超過我精心培養了十幾載的雷兒。
只可惜,越是如此,越留你不得!
他瞇了瞇眼睛,泛紅的眸子里,殺氣更甚。
“沈云,我早已在這里布下天羅地網,你逃不得的。乖乖束手就擒的話,我許你死個痛快!”
“天網地羅?”沈云冷哼,“你是說,你埋在四周的那些機關弩,還有挖的十一處陷阱嗎?”
同為天神宗五脈傳人之后,他看到那些連環機關與陷阱,都為老劉家感到悲哀——兩百多年來,老劉家父子相傳,到底傳承了些什么下來?如今,堂堂嫡系掌門,布個必殺局,居然連個象樣的陣法都沒有。
與之相比,青木門真的是身家太豐厚了。師父不但給他留了一座寶山,十幾架的秘籍、寶典,而且還有十八套陣法。
如果不是沒有考取高級武者,開不得武館,不然的話,他拿著師父留給自己的財富與資源,在仙都郊外,買下一塊地,開一個虎躍堂那樣的武館,真的是綽綽有余。
象青木門這樣,才能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稱得上是仙門之后呢。
劉逸山的臉上終于現出一絲慌亂。他飛快的環視四周。
可是,在慘白的雪光映襯之下,他只能看到四周起起伏伏、影影綽綽。
“不,你在詐我!肯定是你以前在拳館的時候就有了不安分之心,從雷兒的嘴里套取我們劉家的傳承!”他很快冷靜下來,“天羅地網是我們劉家世代相傳的迷陣,便是大武宗陷入此陣之中,也只能引頸就戮。你說你破了陣,我寸步不離的守在這里,怎么一點動靜也沒聽見。哼,小家伙,你學壞了。這樣很不好。我真的生氣了。”
**竟使人瘋魔至此!聽他再次提及傅雷,還有在拳館的那段歲月,沈云被惡心得不行,心里的最后一點舊情皆被消耗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