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聽完,只覺得一顆心在胸膛里砰砰狂叫,幾欲破膛而出。他下了很大的氣力才稍微穩住它,吐出一個“是”字。
接下來,沈云又一次叮囑,對張主簿的監視仍不可放松。
趙宣領令,高一腳、低一腳的離開了東廂房。
晚風起來了,涼嗖嗖的,吹在他那滾燙的臉上,正相宜。沐浴在晚風之中,他感覺自己仿佛就是那三月三的紙鳶,乘著風,都快要飛到傳說中的九天之上了。
十五天的輪休很快就過去了。沈云按期回到虎躍堂,與張管事交接。
“您聽說了嗎?我們隔壁的那塊空地有主了。”后者跟他八卦道。
在虎躍堂的右邊,有一大塊閑置的空地。第一次來虎躍堂的時候,沈云便注意到了。當時,他還覺得很奇怪的——虎躍堂周邊的地價并不便宜。這里的人們蓋房子,真的能用“見縫插針”這四個字來形容。可偏偏這一大塊空地明顯閑置了許多年,居然沒有人打它的主意!
那次路過這塊空地時,他問了老羅。后者告訴他,這里在很多年前以前,曾是仙府下面的一個衙門。后來,夜里走水,衙門被燒了個精光。當時的仙府大老爺覺得此地不祥,反正是要重建,不如另行選址。沒想到,這話傳到了外頭,并且越傳越烈。最后,這塊地成了仙都有名的兇地,過去了這么多年,也無人問津。
聽說它有主了,沈云也挺好奇的,忍不住八卦一回:“是誰買下了它?”
不料,張管事撇撇嘴:“哪里用得著買?仙帝下詔,把那塊地賞給了色目族,許他們在那里蓋武館!哼哼,色目族是想跟我們虎躍堂打擂臺呢!”
沈云來仙都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于色目族有所耳聞。不過,據他所知,仙庭視色目族人為外族,不允許他們收徒傳法。既是如此,何來打擂臺一說呢?
“不是說不許他們收徒傳法嗎?怎么還可以蓋武館?”他不解的問道。
張管事身子微微傾過來,壓低嗓音說道:“正月里,天帝廟后街鬧叛匪,不是搞出了大爆炸嗎?我聽說啊,色目族的一位法師大人也被炸死了。前不久,色目族的**師知道了,帶了好些厲害的法師,來仙都找仙帝要說法。他們實在是太厲害了,仙庭沒人打得過他們。所以,仙帝只好答應他們,允許他們以后收徒傳法。除了我們仙都這里賜了地,還有不少地方也一樣的賜了地呢。并且,因為他們是外族,所以,他們收徒,不受‘法不外傳’這一條的約束,只要他們樂意,可以收任何人為徒。”
“我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剛剛來的時候,也沒看到那塊空地上與往常有何不同。”沈云好生佩服,向張管事豎起大拇指,“厲害,你連仙庭的消息也能打探得到。”心里暗自可惜:張管事與自己非同一路人,不然的話,定會將其招進聽風堂里。
張管事擺手:“我哪有那本事!前天,尤長老派人過來喊我去開例會。這些,都是我在會上聽尤長老說的。色目族要在我們虎躍堂開武館,跟踢館有什么兩樣?尤長老剛說完,屋子里就炸了鍋,大伙兒沒有不氣憤的。”說到這里,他聳聳肩,“氣憤也沒有用。仙帝都已下詔了。只是往后,旁邊住著那么多色目族的法師大人,我們出入都得小心點兒嘍。要是沖撞了他們,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越想越覺得沒味,我已經打算好了,只要那邊動土,就辭了這份差事,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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