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們的錯!
老羅和丁叔回過味來,也都著了大急,雙雙出聲:“爺……”
洪天寶擺手,打斷他們,笑道:“我找到正事做了,你們應該為我高興才是。”
齊伯面現苦色。如果沒有出下午的事,他們幾個確實應該為爺感到高興。可是……
洪天寶又接著說了起來:“云弟,這一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還回不回仙都來。所以,這房子,還有地契,我想送給你。”
“這怎么行!”沈云將一雙手擺得飛快。
洪天寶卻已從袖袋里掏出了房契和地契,擺在他面前:“老話說,親兄弟,明算賬。是兄弟,就莫要再推讓。我知道,街口的陳家舊宅是你買下來了,你在仙都有落腳的地方,不缺房子。可兄弟我也不是缺錢的人。兄弟的身家厚實著呢。更何況,這房子也不是白給你的。我還有事相托。”
他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沈云也不好再拒絕,只得應道:“天寶兄,請說。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
“好兄弟,夠爽快。”洪天寶又一次看向齊伯他們,“我在仙都是外鄉人,舉目無親。那時,多虧碰到了你們。你們于我,名為主仆,實為家人。我曾發過誓,要管你們一輩子,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們的。”深吸一口氣,他翻眼望天,按下眼里的淚意,“現在,我是這樣的情形,真應了我們家鄉的一句俗話,叫做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所以,抱歉得很,我要對你們食言了。”
“爺……”齊伯他們齊齊的哭了。
洪天寶卻是主意已決,轉過身子面向沈云,懇求道:“云弟,你是言而有信的人。我不在的時候,你把他們照顧得很好。當年在武館學武時,我就看出來了,我們兄弟幾個里,你年紀最小,卻是最有本事。他們跟著你,比跟著我,更有奔頭。云弟,在仙都,我信得過的,也唯有你。我現在把他們正式托付給你。”說到這里,他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又要拖累你了。做兄弟做到我這樣,真的太不仗義。”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這段時間,齊伯他們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們和你,都是我的家人。何來拖累之說?”沈云一口應了下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應下來,才是最好的結果。
“好!夠兄弟!如此,我可以放心的去羅洲了!”洪天寶起身,提起長頸美人酒壺,先后把沈云和他自己的酒盅倒滿,“好兄弟,哥哥敬你!干!”
沈云端起酒盅,也站了起來:“干!”
兩人都是一飲而盡。
“哈哈哈……痛快!”洪天寶拍拍沈云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別看你個頭比我高,實際上,比我要小好幾歲呢。還沒到真正喝酒的年紀。今天,哥哥且放你一馬。等我從羅洲學成歸來,那時,你肯定是喝得酒了。到時,再與你一醉方休。”
沈云笑著依了他。
沈云又給自己倒滿酒,然后,一手提著酒壺,一手端著酒盅,挨個的親自給齊伯他們倒酒:“同甘共苦多年,一直沒能和你們好好喝回酒。今天,我們不醉不休。醉了這一回之后,大家各自保重。等我從羅洲回來,再與你們痛飲一百回。”
“是!”
齊伯他們都端起了酒盅一仰而盡。就連酒量很淺的羅嬸也不例外。
喝完這杯酒,他們就與爺解除了主仆關系,不能再喚“爺”。
他們犯了錯。爺是用這樣的方式在幫他們改錯。他們不能枉費了爺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