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聽完,不由眉頭緊鎖:“怎么一回處決這么多人?”
“殺雞駭猴。”趙宣嘆了一口氣,“在這仙都城里,什么都貴,唯獨人命不值錢。“頓了頓,又道,”也不對。那些被禁軍抓走的人,他們的家人要花大價錢才能換回他們的命。象劉應文這種家里人死光了的,只有老老實實等著砍頭了。“不然的話,就算劉應文被判了斬立決,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斬草要除根,必須得花一筆銀子,去牢里親自結果了這家伙,他才能真正放心。
“換命?“沈云訝然。
趙宣撇了撇嘴:“就是買通獄卒,用死囚犯頂替。不過,這一次被判斬立決的人有點兒多,死囚犯肯定不夠用,所以,價錢絕對要比平常高許多。”
“荒唐!”沈云怒極。這叫什么世道!
趙宣冷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獄卒們吃的就是囚犯啊。”
沈云無處可泄憤,唯有握得一雙拳頭“咯吱”作響。
見狀,趙宣連忙換了一個話題:“回來時,我路過色目族的新武館,看到臨時搭起來的比武臺不見了。地上現出好大一個坑。主公,那天的那聲爆炸,我聽著象是詛咒盒子的聲音。會不會是色目族人在比武的時候炸掉了比武臺?”
其實,沈云那天分辨出爆炸聲的方位后,也是在心底這般懷疑。
“虎躍堂呢?有什么動靜沒有?”他連忙問道。考慮到虎躍堂這會兒極有可能正處于風口浪尖之上,所以,他思量過后,沒有下令聽風堂去打探那邊的消息。現在聽趙宣說,打那邊路過,便忍不住詢問。
趙宣搖頭:“大門緊閉。門口有一隊仙符兵把守。路過的人,只要往那邊多看幾眼,都會被攔住,盤問一番。我們的人也不敢冒然靠近。”
沈云點點頭:“現在再回想,比武一事疑點重重。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摻和得起的。”
“是。”趙宣領令。
話雖是這么說,待到夜靜人深,沈云還是忍不住,換上夜行服,悄然出了門,直奔虎躍堂。
他先去了色目族的新武館那邊。
果然如趙宣所言,比武臺那里只余下一個深達丈許的巨坑。在坑邊,搭了一個小祭臺。照的是仙都燒新喪的規矩,香燭祭品等一應俱全——在仙都,家中有喪事,頭七天都要設祭臺,早晚擺上三樣祭品,上香、燒紙錢。這叫燒新喪。
想到虎躍堂派了十名精英弟子參加比武,沈云不由嘆了一口氣。比武臺都被炸沒了,他們怕是沒能逃過去。
見祭臺上還擺著一把香,他心中一動,走過去,欲上一柱香。
“撲哧”,身后傳來一聲偷笑:“云弟是要給那些洋鬼子上香嗎?”
是四罡兄!沈云連忙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