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爺一把拿過,在旁邊的四方桌上攤開來,急急的在地圖上尋找起來。
“是這里。”沈云見狀,直接用手指出鳳棲山之所在。
“多謝。”伍爺一手按著鳳棲山在地圖上的位置,一邊用手指頭沿著官道回溯到省城,嘴里飛快的念著,“可以從豐成縣沿官路北上,途經新成縣……”
看得出,他是讀地圖的老手,很快就做出比較,選出了從省城去野雞嶺最近的那條路線,抬頭喜道,“老唐,大人急著為大帥采靈藥,必定是走的這條路!”
“那還等什么?我就這去備馬……”話吐說完,唐爺已經轉身往門口跑去。
“回來!”伍爺大喝,“備什么馬?五百多里路,騎馬太慢了。”
唐爺聽明白了,飛快的轉回來,急聲勸阻:“伍爺,您是要動用速行符嗎?不行啊!大人用了速行符,一個人趕去野雞嶺。結果,到現在音信全無,生死未卜。這路上肯定是碰到了什么風險?您的武功還不如大人呢,怎么能……”
伍爺揮手打斷他:“我沒說要一個人去。我先趕過去,打探情況。等老余頭,蘇老三他們回來了,你帶著他們,騎快馬過去。你放心,我會等你們到了,再一起行動的。”
沈云在旁邊聽著,不由皺了皺眉頭。余頭、蘇老三他們都是從貝侯的軍中淘汰下來的,身上都帶著傷。他們綁在一起,戰力也未必抵得上祁督使大人。所以,恕他直言,獨臂的唐爺領著他們去救人,跟用一大包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區別?肉包子就是肉包子,一大包肉包子也變不成石頭。狗才不會害怕呢,只會吃得更歡,更飽。
就連東子也聽著不好。他見沈云皺了眉頭,歡喜的問道:“先生,您想出妙計來了,是嗎?”
言語之中的絕對信賴令伍爺和唐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
本來,沈云是不想插手這樁事的。但是,聽到伍爺要帶著蘇老三他們一起去送死,他就覺得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因為余頭、蘇老三他們都是他的朋友。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跟飛蛾撲火似的去送死啊。
是以,他很坦然的迎著伍爺與唐爺的目光看過去:“妙計,沒有。不過,我不能叫余頭跟蘇老三他們跟著您二位去送死。”
這話說得太直了。唐爺的臉刷的漲紅了,梗著脖子欲反駁。
這時,伍爺伸手攔住了他:“老唐,不得對先生無禮。”正因為他心里跟沈云一樣的清楚,所以,他才覺得自己用速行符趕過去。此一去,他拼著一死,若是救下了大人,那是他的運氣好;如也跟大人一樣,折了,也實屬正常。到時,老唐他們趕過來,見他也死了,自知不敵,應該不會傻愣愣的上趕著去送死吧。
當然,這些話,絕不能跟老唐明說。一來,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是用兵之大忌;二來,他若說了,以老唐的脾性,定是拼死也不肯放他先行走的。大人至今生死未卜,他以前是不知野雞嶺在何方,只有干著急的份。如今,既然知道了,就真的不能再等了。
他素來敬重有真本事的人。沈云年輕小小,能有這般眼力,一針見血的指出他的真實想法。值得他敬重,堪當“先生”二字。
“是。”唐爺也聽出來了他話里的敬意,立時蔫了氣,神色恭敬的抱拳致歉,“對不起,先生。”上行下效,他也跟著改了稱呼。
伍爺指著東子說道:“這些年來,我沒少聽他們提到您。您是重情重義之人。他們能得先生之幫助,是他們三生修來的福分……”
這是要交代后事了嗎?沈云見唐爺在一旁臉色大變,呵呵輕笑,打斷道:“所以,我打算陪伍將軍走一趟野雞嶺。伍將軍莫要嫌我多管閑事才好。”
祁督使大人失蹤,本來與他這個外人毫不相干。他這一插手,可不就是多管閑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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