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血如泉涌,剎那間染紅了黑衣人的脖子根。
“啊!”黑袍人慘呼。
殺神手里的竹簫明明看著只是一件下品法器,卻很了不得。就這樣輕輕的一拉。他的脖子竟然象紙糊的一般,破出一條大口子。
此時,他感覺自己就象是一只漏氣的皮球。鮮血、溫度,甚至全身之力,都正從這條大口子里迅速漏出來。
這條大口子……不要多久,我就會被它弄死的!
今兒真的是徹底栽了。看著象是先天武者的少年,其實是尊冷血殺神;明明就是一件不顯眼的下品法器,隨隨便便拉一道傷口,就要置人于死地。
如果不是被制住,動彈不得,他肯定這會兒已經象爛泥一樣癱遠在地。
“我招,我招!我全招了!”不敢再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黑袍人煞白著臉,尖叫著,“快,給我止血!我很快會死的!快……嗚嗚嗚,求求你!”當即,眼淚與鼻涕橫飛。
吳長老在一旁險些驚落下巴——仙官大人怎么會是這副德性呢?真丟他家先人的臉!
沈云面上雖不顯,心里也是有點兒意外。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氣壞了。不然,也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這只黑皮的脖子上拉出這么深的一道口子來。
只是這家伙反應也太大了點吧?又不是傷在要害上,傷口也就是看著嚇人些而已,根本就不會有性命之憂。連吳長老都看得出來的傷情,不可能身為筑基二層的修士,分辨不出來。所以,至于嗎?
不過,這種作派好生熟悉。與仙庭養的廢物點心們簡直如出一轍。
厭惡之情更甚。
沈云沒有理會,仍然只是冷眼看著。手里的青霜亦沒有挪動半分。完全表明了他的態度。
黑衣人意會,不敢再求饒,耽誤時間,哭著招了供:“小的是黑衣衛,奉了上頭之命,過來抓捕一名東海的逃將。小的們接到的命令是格殺不論。小的們有眼無珠,錯將大人看成了那名逃將的同黨……大人,饒命啊。小的們真的是奉命行事,真的……”
沈云再也聽不下去了,喝止道:“住嘴!”
陳英一身的傷,都是堅守陣地留下的。他本來就是重傷不治,沒什么活頭了。在臨死之前,幫李師叔送信。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東海逃將”。他是戰亡的東海守將。
再者,看過李師叔的絕筆信,他怎能不知這三名黑衣衛抓捕陳英的目的?
這廝一口一個“東海逃將”的往英勇的陳英身上潑臟水,是欺負死人不會還口嗎?
簡直是無恥之極!
他越想越氣,忍不住罵道:“東海逃將?他在東海浴血奮戰,打落桑族人的時候,你們在做什么?這樣污蔑陣亡的守將,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殺人滅口,就是殺人滅口,休得紅口白牙的污蔑人!”
黑衣人不由愣住。旋即,嚎啕大哭著喊冤枉:“大人冤枉啊!黑衣衛抓人,從來不許問是非曲直,只管奉命行事。小的真的不知道實情……”
“夠了。”沈云嫌惡的又喝止了他的哭鬧,問道,“除了你們三個,還有其他同伙嗎?”
“沒有。就小的們三個。”黑衣人老老實實的說道,“這位東海……的都尉大人只是一名凡人武者。按規矩只派一名黑衣衛執行抓捕。上頭說,據可靠情況,他出逃前偷了一件殺傷性極大的法寶護身。那件法寶是凡人武者也能用得的。上頭怕一人難以制住他,所以才派了小的們三個。剛才,小的們不言明身份,直接下手,也是因為懼怕這件法寶。”
太無恥了!
就不能實話實說嗎?不污蔑人,就不會說話了嗎?沈云勃然大怒,提起青霜便往那家伙身上抽打下去:“我叫你胡亂咬人……”
話未說完,他驚呆了——也沒用靈力,就是這么打在左肩膀上,青霜竟然將黑衣人的整條左臂連左肩一并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