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入道?”沈云回過神來,不禁使勁的搖頭,“不對。我連什么是道,都不知道呢。”
一直以來,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苦苦尋找答案。以前可以說是,完全不懂。近些來年,他感覺有所悟。但總象是與答案隔著一層窗戶紙。他費盡了所有的氣力,至今沒法捅破這層窗戶紙。
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所以,他不信云景道長的“已入道”之說。
云景道長愣了愣,很快,臉上現出了然之色,“哦”了一聲,頜首說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主公應該是對‘道’有所誤解。”頓了頓,又道,“主公應該是從前與人討論過有關‘道’的本義的問題吧。”
沈云不由想到了永安副教使,點頭:“是的。我在多年前,請向一位尊長請教過什么是道。”
“這就難怪了。”云景道長笑道,“關于道,是亙古以來,所以修士都在思索,討論的問題。說來話長。主公如若不嫌棄,此地風光清雅,貧道煮上一壺茶,與主公細細討論一回,如何?”
“好啊。”沈云求之不得。
于是,云景道長袍袖一揮,飛梭上的那套家什,以及茶具、紅泥火泥等,一齊出現在平地上。
“主公,請!”
請沈云在上首坐下后,他想了想,手里頭多了一套隔音陣,欲解釋一二。
沈云揮手打斷道:“出門在外,謹慎些,沒錯。云景只管布陣就是。”
“是。”云景道長一聽就知道他是誤會了。在修真界,論道是件最嚴肅不過的事,最忌被人半道里打擾。所以,通常論道,大家首先全選一安靜之所在,然后,還要布上各種陣法,將論道之所布置得跟個鐵桶一般。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論道的雙方被外物分了心去。這里是凡人界,能夠打擾他們論道的人或者外物不多。他布下隔音陣,純粹是不想有人聽到說話聲,過來湊熱鬧,打擾他們論道。
不過,主公說的話本也沒錯。是以,他沒有解釋,而是默聲布陣。
“什么是道?關于這個問題,修真界的討論最是熱烈。可以說是眾所紛紜。”在沈云的左下首坐下后,云景道長右手輕甩拂塵。紅泥火爐里“噌”的冒起了一團紅艷艷的火團,他拿起旁邊的蒲扇,一下一下,慢慢的搖了起來。說話間,爐上坐著的小陶甕里,騰起了絲絲熱氣。他繼續說道,“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當年,主公的那位尊長與主公說的道,應該是大道。”
“大道?”沈云不由挑眉,“道還有大小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