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人嗎?”少女回頭問壯漢。
“是的。就是他!”壯漢也是一臉怒容。
少女聽了,二話不說,足尖輕點,施展輕功飛身躍起,舉著劍,氣勢洶洶的向沈云一劍刺過去。嘴里還罵道:“哪里來的騙子!吃我一劍!”
沈云看出她是個凡人武者,初級武師的境界。這樣的境界,連自己的一指之力也禁受不住。不過,姑娘家家的,問也不問,就喊打喊殺的,脾氣也太壞了點。看來是平時仗著自己資質好,嬌縱慣了的。是以,有心教訓她一二。仍然是一手負后,另一只手則伸出兩根手指頭,輕輕夾住刺來的劍尖,輕輕搖了搖頭:“姑娘問也不問一句,就給在下扣上了一頂騙子的帽子。好生威風!”
少女大惱,試圖抽回寶劍。奈何那劍尖卻象是生在了對方的指頭上一般,不論她怎么用力,也是動了不劍尖絲毫。
這內力少說要高自己一階!騙子要是有這本事,早就去考功名,當老爺了。何苦出來坑蒙拐騙。少女回過神來,難為情的紅了臉:“你,您……真的不是騙子?”說完之后,尷尬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這話問得真夠蠢的!就算真是騙子,也絕不會承認自己是騙子……
好吧,再怎么說也還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并且,看樣子也不是不明理的。可能真的是發生了什么誤會。沈云松開手指頭,呵呵:“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少女連忙收劍,執劍行禮道:“小女子錢柳見過沈莊主。”
沈云不由耳朵動了動。好熟悉的名字。很快,他記起來了——洪天寶曾寫信給他,說錢師尊的獨女就叫做錢柳。不過,錢柳這名字尋常得很,同名同姓的肯定不少。說不定是巧合。
“原來是錢姑娘。”他斂了心思,抱拳回禮:“在下沈云,剛才多有得罪。”
錢柳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的說道:“沈莊主大人大量。實在是那些騙子太可恨。剛才姑母收到您的帖子,以為又是有人上門來行騙。不瞞沈莊主,仙府只送來了姑父的戰亡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那以后,時不時就有人找上門來行騙。”
旁邊的那兩位壯漢這會兒也知道了來人的厲害,在一旁搶著做證:
“是的呢。從去年秋天開始,先后有五路騙子打著十五叔公的名頭行騙。還有一次,有一個人拿著十五叔公生前用過的一枚私印,大半夜里找過來,也是點名道姓的要找十五奶奶,說是,十五叔公還在,只是受了很重的傷,恰好被他救了。十五叔公拿了信物請他過來報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幾位太叔公聽說了,連夜派了族中最精干的子侄去接人。結果,去了那里后,那人就不見了。沒兩天,族里的人都被那地方的仙府大老爺當成奸細抓起來扔進大牢里。害得族里賠了一大筆銀子才將人贖回來。真的是被那騙子害慘了。”
“還有人送了信過來,說是十五叔公生前要好的同僚,送十五叔公的靈樞回鄉,還有五天的行程就要到省城了,叫我們屆時去省城的碼頭接應。結果,我們族長爺爺親自領了人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卻撲了個空。擔心是船在路上耽擱了,族長爺爺他們還在碼頭上又守了三天三夜,還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碰到。這些騙子拿這等事耍著我們陳家人玩,真的是太可惡了。”
兩人越說越是氣憤,提到“騙子”二字時,更是緊握手里的長矛,指法泛白。
沈云知道他們沒有說謊,聽完后,說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向錢柳抱拳,“請錢姑娘幫在下向令姑母通傳一聲。在下真是護送陳將軍的骨灰回來的。有陳將軍的血衣為證。”說罷,從百寶囊里取出一只白布包裹,雙手奉上,“這里面的血衣是陳將軍過世時所穿。是真是假,相信陳夫人自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