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趙宣等人已然清理出一大堆戰利品。云景道長走過去,先是輕甩拂塵,往那一大堆戰利品上施了一記去塵術。
青色的靈光飛閃而過。有些狼藉的戰利品復又變得鮮亮起來。
至于旁邊的那一堆白花花的殘尸,云景道長從寬大的袍袖里取出一只寸許高的大肚黑色瓶子,看了一眼旁邊的趙宣等人,故意說道:“這些尸塊富含靈氣,棄之可惜。用來漚花肥,也算是廢物利用。”
明明道長還是那般的仙風道骨,可是,趙宣等人卻只覺得他的話陰測沒的,不由齊刷刷的打了個寒戰。他們知道這伙劫匪全是修士,當時,修士這個群體在他們心里的神仙形象便垮成了碴。如今,再聽到云景道長說要廢物利用,用殘尸漚花肥時,一個個的只覺得胃液翻涌,從此,在他們心里,修士也再不能與“神仙”二字有一絲半點的關聯。
“伯堂他們都是實誠人。”沈云回到飛梭上,笑道,“先生莫要再戲弄他們。”
云景道長呵呵輕笑,擰開蓋子,將黑色瓶子里的藥汁澆了幾滴在那碼起來的尸堆上面。
“滋——”殘尸一滴到無色無味的藥汁,便化成了淡淡的白煙。
云景道長重新蓋緊黑色瓶子,將之收回袖袋里,不緊不慢的向趙宣他們幾個解釋道:“這是化骨水。”
原來剛才道長是在說笑。趙宣等人恍然大悟。
云景道長伸手,用拂塵從戰利品堆里挑起一枚白玉戒指,左手一晃,掌心憑空多了一枚巴掌大的黑色令牌,呈給沈云:“主公,您請看。”
沈云認得這種黑色的令牌。它是仙門弟子的出入令牌。當年,他去菱洲的仙門理事處加入仙門時,雷副掌事便按例贈送了一枚這樣的令牌給他。
他接過來,翻到背面。本來這一面是一大一小兩行凸出來的亮金色的字。大的那行,是令牌主人所屬的門派,小的那行,則是令牌主人的姓名。而現在,兩行字都在,只是它們的顏色不是亮金色,而是如令牌一樣的墨色。
沈云定睛,又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沒錯,與他得到的那塊令牌是一樣的材質,正面刻著的日月山河等花紋也是半點不差,不象是假貨。
難道是用得太久,字上的金漆都被磨光了?他在心里揣測道。
云景道長見狀,在一旁解釋道:“人一死,令牌背面的金字便會立刻變成與令牌一樣的黑色。這是防止妖邪心生歹意,殺害仙門弟子,冒名頂替。”
沈云再翻到背面,讀道:“金光派內門弟子周玉辰。”抬眸問道,“先生,金光派在仙門排第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