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如果真是蚯蚓精,怎么會姓“余”呢?蚯蚓跟魚完全不搭界呀。太不合常理了。
不料,余莽卻補充道:“如果沈道友不知地龍,那,‘地蟲’總該知道嗎?”
還真是蚯蚓啊!沈云傻了眼。蚯蚓藥名地龍,又名地蟲。不會再有什么巧合了。
晃了晃頭,他尷尬的笑道:“您,您確實讓在下深感意外。”小小的蚯蚓成了精,并且還長成這么大的一條(露出來的這一截尾巴比水桶細不了多少,可見它的體型有多龐大)。
余莽見他沒有如其他的修士一樣,喊打喊殺的要斬妖除魔,眼底現出一道溫色,點頭說道:“對,我自己也覺得很意外的。”
“此話怎講?”沈云順著他的話,問道。當然,他也是真好奇。
果然,余莽拿起酒盅,“滋溜”喝了一口,臉上現出回憶之色,挑眉問道:“天神宗,沈道友應該知曉吧?”
沈云瞬間明白過來了——這只老怪是認出了自己身上的天神宗傳承。
莫非它是天神宗豢養的靈獸?所以,才對我一直沒有惡意。
想到這里,他點頭認下了:“知道。不瞞余坊主,我與天神宗有些淵源。”
余莽點頭:“我看出來了,所以,才將沈道友此間,說一樁過往的密事。”說到這里,他豎起二指,正色道,“沈道友不必疑我,我保證接下來說的這樁秘事是頭一次出自我口。說起來,我枯守海上,開設平安坊,賺錢糊口是一個目的。一直在等待沈道友,是更重要的目的。”
沈云聽到這里,嚇了一大跳:“你確實是等我?”平安坊開市已將近兩百年。而他……連二十歲都不到!如果余莽此言不假,那豈不是說他其實是一個前世有故事的人?
“應該是吧。”余莽看了他一眼,又有些不確定了。但是,他很快的揮了揮手,“不是也沒關系。這年頭,也找不到幾個天神宗的后人了。能夠碰到沈道友,就是你我的緣份。如果沈道友聽完我接下來說的事,也有興趣參與的話,我會很高興有一個同路人。”嘆了一口氣,他搖頭輕道,“一個人沒有目標的等待,這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能有個同伴一起等,想來日子會好打發一些。”
這是孤單了?沈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蚯蚓也會孤單?把自己從中間截斷,一分為二,變成兩條蚯蚓,不就有了一個同伴了嗎?
余莽顯然不會讀心術,沒有看出他的心思,握著酒盅,接著說了起來:“時間要回到兩百多年前。那時,天神宗還沒有覆滅。我那是靈智未開,只是天神宗的某一座深山里的一條很尋常的……蚯蚓。咳,其實,我更喜歡地龍這個名兒。”說著,看了一眼沈云。
“地龍好,聽著就有靈氣。”沈云的興趣被他完全吊起來了,見狀,唯有硬著頭皮,含糊的應道。
余莽很是受用,這才又接著說:“那深山里藏有龍氣。有一天,一道龍氣漏了出來。恰好被我吞進腹內。我當時就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發現自己不但通了靈智,而且還化出了人形,直接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樣子。還有,以前在天神宗的事,很多我都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斷。但唯有兩件事,我記得最清楚不過。一是,我已不在天神宗里;二是,我必須要回到天神宗,再吞食一縷龍氣,才能提純我的血脈,化尾為腿。沈道友,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又是龍氣!沈云心中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