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好著急的。”沈云笑道,“如果他們真把我當成了玄天門的長老,那么,更加不會輕舉妄動。”
云景道長聞言,眉頭松開了,語氣頓時輕松起來:“是貧道思慮不周。巨劍派不過是一個三流的小門派,也就能在越云府能夠做大罷了。它確實還不敢與玄天門公然為敵。”所以,他們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唄。反正,他們也就只是敢想想而已。
沈云撫掌:“玄天門的名號真好用啊!”轉頭吩咐趙宣等人,“伯堂,明天,你們幾個出去,到處轉一轉,看能否打探到春蘭劍道場的具體位置。”本來,他還不放心將趙宣他們幾個放出去。現在頂著玄天門的名號,反倒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不用白不用。
“至于先生和我,”他又道,“我們兩個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里,就莫要出去嚇唬人了。”
“是。”云景道長意會,含著笑,點頭應下。
第二天用過早飯后,趙宣他們幾個兩兩結伴,分成三路,出了客棧。
他們神色輕松,跟出門游玩沒兩樣:看到好吃、好玩的,總要停下來參一份子;不但不避著人,反而盡往人群里鉆。
劍雨坊日升開市,日落關市。幾人一直玩到關市,才打道回府。
一進院子,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發現這一點后,他們忍不住相視而笑,一道去正房向沈云復命。
“主公,我等打探到了春蘭劍道場的所在。”趙宣先向沈云呈上一卷地圖,“這是春蘭劍道場的布局圖。”
沈云有點兒意外:“竟然連春蘭劍道場的布局圖也搞到手了?”比他想象中的要順利得多。
趙宣嘿嘿:“是巨劍派的人發覺我們在打探春蘭劍道場,故意透給我們的。”
沈云挑眉:“怎么回事?說來聽聽。”
“是。”趙宣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上午的時候,他和老陳先后去了兩家書店和一家茶館,什么也沒有打探到。
從茶館出來后,兩人路過一家法器店。那家鋪子的門口立著一根擦得锃亮的銀柱子。趙宣無意之中從銀柱子里映出來的街景發現身后有“尾巴”。
是兩個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
趙宣突然回過頭去。
兩個小家伙立時轉身站在一個買小玩意的路邊攤前,裝模作樣的挑選著。只是,他們倆還太嫩了些。匆忙之間,一個隨手操起一面巴掌大的銅鏡,另一個竟然拿起了一盒姑娘家才用的胭脂。
而趙宣掌管著清風堂,做了多年的暗探頭子,早已煉出一雙利眼。他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就發現了兩人的右手指腹等處都有薄繭。
兩個小家伙的手都是握慣了劍的。修為都不高,是先天武者。
而這里是巨劍派的家門口。趙宣據此判斷,兩人定是巨劍派的弟子。他們是奉命來盯自己的梢的。
趙宣的心思轉得飛快:為什么巨劍派會派兩個修為遠不如自己的低階弟子來跟蹤自己呢?是太自信,認為他們倆可以越階制伏我與老陳嗎?
想到昨天主公與道長的對話,他果斷的推翻了這個念頭,反過來推測:巨劍派是故意示弱嗎?他們示弱的意圖是什么呢?
心里象是劃過一道亮光,他突生一計,裝做莫無其事的樣子,轉回頭,招呼老陳,指著法器店旁邊的那家面館說道:“這家面館看著不錯。我們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