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傷勢不是很重,而魔修受傷之后,只要不傷及根本,都有著驚人的自愈能力,所以,沈云將人帶回來后,便直接交給了云景道長和趙宣,吩咐他們倆嚴加看管,待這廝恢復得差不多后,再審問。
果然,這位的自我愈合能力不俗。傷成那樣,沒有用到任何藥物,并且一直鐵鏈加身,被封住周身要穴,吊綁在土墻上,現在,他身上的外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臉色不太好,精神懨懨的,垂著頭,現出倍受打擊,一蹶不振的樣子。
“主公。”看到沈云他們兩個下來,云景道長和趙宣連忙起身認座。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昔日的同窗好友袁峰。”沈云正式將袁峰介紹給他們倆,又道,“這位出自玄天門,是我們青木派的客卿長老,云景道長;這位是我們青木派的清風堂堂主,趙宣。”
雙方各自見禮。
不想,掛在土墻上的那名魔修猛的抬起頭來,“噗”的噴出一口血沫子,莫名的瑟瑟發抖。
“他……這是怎么了?”袁峰、云景道長和趙宣見了,都是一頭霧水。
唯有沈云明白。這因為魔族的血脈壓制之故——魔族之中,魔修屬于墮魔者,在沒有生出魔核以前,被視為外族,地位最低;而他現在擁有心魔的血統,遠遠高過魔修,在后者面前,是貨真價實的上位者。魔族的等階是非常森嚴的。上位者對于底下階層的血脈壓制無處不在,如影相隨。魔修不可能察覺不到。突然碰到一個高血統的魔族大人,也難怪魔修會心神失守,產生劇烈的波動。
不過,沈云一點兒也不擔心眼前的魔修會道破自己的秘密。因為在他的血脈壓制之下,后者唯有無條件服從,不敢生出異心。不然的話,他會被血脈壓制到極致,當場暴血而亡。
而這個魔修顯然是非常清楚這一點的。不然也不會被嚇得瑟瑟發抖。
當然,這些緣由,沈云暫且不會告訴旁人。他看了一眼土墻上的可憐蟲,側頭問云景道長:“先生,你們在問他什么?他的樣子象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樣。”
云景道長斂神,答道:“我與伯堂向他道明,我們是青木派。誰知,他聽了后,大叫一聲‘錯了’,然后,就擺出一副死魚樣子。不管我與伯堂說什么,他都不再搭理。”
這時,袁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樣子,他確實是搞錯了格殺的對象。”
“此話怎講?”魔修在沈云面前,完全沒有秘密可言。是以,沈云已經搞清楚了這廝奉命格殺的目標。說實話,他現在心里是非常驚訝的,只是面上沒有顯出來而已。聽了袁峰的話后,心中一震,他突然很想聽聽,袁峰到底知道些什么。是以,有此一問。
“他的上峰應該是巨劍派的執事堂長老林佩。”袁峰說道,“即便不是林佩本人,也是與林佩有密切關系之人。”當即道出那天跟蹤他們一行人離開西嶺城后,回巨劍派執事堂向林長老復命的情形,“我自從練過《紫云劍法》,比常人要敏銳許多。那天出了執事堂,我清楚的感覺到,林長老那邊透過來一道強烈的殺氣。再想到,他有意將你們引去霧海林,擔心他欲對你們不利,所以假裝閉關,實則是隱匿行跡,用最快的速度追趕你們。不想,到了霧海林邊上,被這廝當成了你們中的一員格殺勿論。”說到這里,他揚眉問魔修,“我說的,是也不是?”
真正的大魔頭當前,魔修的心防完全崩潰。他無力的哼了哼,承認了。
云景道長卻又有疑問,直言相問道:“袁師侄既然認出了主公,為何當時不與主公相認呢?”仙門是一家,各門派之間,以修為定身份。他身為金丹真人,稱筑基四層的袁峰一聲“師侄“,無可厚非。
好吧,說白了,他還是對主公這位多年沒有聯系過的昔日好兄弟抱有戒心。活了兩百多歲,他什么樣的背叛沒有見識過?不多這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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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謝書友飛雪暮塵音的平安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