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笑了笑,該干嘛,干嘛去了。
最初,因為端木光是魔修,他也很不看好。現在看來,還是主公有眼光,端木光真的很不錯。還有,修魔修真的區別其實也沒有傳言中的那般大。魔修也是人,一樣的吃飯睡覺,一樣的會哭會笑。
真要比較的話,他感覺端木光的心性比很多人要單純一些,更懂得知恩圖報,對其漸生好感。
尤其是聽了主公說了劍仙湖之行后,他對拼著性命也要留下明密使的端木光敬佩不已,從此,完完全全的接納了他,真正將之當成了自己人。
正屋里,沈云正與云景道長議事。聽完端木光的稟報,他笑道:“這個阿莽倒是消息靈通得很。我們才回來,他便知曉了。行,你親自去一趟平安堂,請他過來。”大家是合作伙伴,哪有請安一說?既然人家有心,禮數周全,他也要以禮相待才是。
端木光聽了,卻有些猶豫,抓了抓額頭,嗡聲說道:“小的聽說那位平安堂主人是只化形老怪。他肯定能瞧破小的的底細……小的過去,真的好嗎?”《玉骨天魔功》具有遮掩性。但至多也就能騙騙同階的修士。哪里能遮得住化形老怪的一雙利眼?魔修在仙山,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就連妖也不例外。大人千事萬事,難免有想漏的地方,可他得有自知之明,不能給大人惹麻煩。
沈云挑眉:“怎的,你還跟三歲的奶娃娃一般,怕天黑,怕妖怪?”
誰是奶娃娃?還怕天黑、怕妖怪!端木光意會,脫口而出:“您別看小的臉嫩,其實小的也有百來歲了。擱在凡人界,少說也是五代同堂。”尷尬的抹了一把臉,“呃,當然,這點歲數,在大人您面前是完全不夠看的。”
眾所周知的,魔族的天壽是極其漫長的。而大人從身量等種種跡象上看,都是真正的成年男子,不會是魔族幼崽變幻而成的,再加之,大人的修為又高深莫測,他實在是想象不出大人的歲數。反正,用腳趾頭想,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就是了。他這點歲數充其量就是大人歲數的零頭。
“小的這就去平安堂請那老怪。”他挺直了胸膛說道。大人都不在意,他還怕會將天捅個窟窿出來嗎?
沈云揮了揮手,示意他快去。
端木光向坐在左邊第一張椅子上,全程旁觀的云景道長抱了抱拳,轉身快步出門而去。
云景道長收回目光,對沈云說道:“魔修、魔族的戰力了得。所以,在仙門,十大門派都暗地里有豢養魔修、魔族,以為魔仆。我們玄天門更甚,曾經也有一位老祖公開收過一位魔仆。后來,那位老祖殞落,魔仆也殉主而亡,成為一時之美談。”
沈云聞言知雅意,擺手,明確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不會收仆從。什么靈寵、魔仆,都不會收。端木的命,與你我一樣,都從來只屬于自己,任何人要想拿過去,都得先從我們的尸體上跨過去。這是我的底線。先生以后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了。”
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云景道長不由愣住,臉上火辣辣的。
而沈云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太過沖了,神色稍緩,抱拳解釋道:“對不住,剛才說話的語氣重了些。先生有所不知。小時候,我好幾次從仙符兵的屠刀下逃生,所以,惜命得很。因為自己經受過那樣悲慘境遇,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領悟到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無比寶貴。從而最見不得踐踏生命、無視他人性命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