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伸手,用筷子將之夾住,看了桌子對面的齊媽一眼。
后者意會,端起飯碗,起身去了屋外。
齊伯這才展開傳訊符。
“齊長老,剛才有一道黑影飛進了主院。那道黑影太快了,我們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什么。會不會是門主大人回來了啊?”
符火騰起,傳訊符迅速卷了起來。
齊伯手一揚,將之扔在地上,騰身站起來,三步并做兩步往外走,嘴里急急的吩咐著:“老婆子,可能是云哥兒回來了!我去一步主院。”
齊媽一直站在門口,替他看著院子里,提防有人突然闖進來偷聽傳訊符。
而剛才傳訊符里的通報,她在門口聽得真真的。聞言,她追上去,壓低聲音急急的提醒道:“老頭子哎,別忘了跟云哥兒說南院的事。”
齊伯不由眉頭輕皺。
南院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思恩那丫頭搬過去了的事嗎?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王思恩真的傷到了他們老兩口。兩人現在是連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但是,事關云哥兒,他又不能不稟報。
嘆了一口氣,他頭也不回的往后面擺擺手:“知道了。”
話音剛落,人已打開院門,出去了。
齊媽抱著飯碗,望著空蕩蕩的院門,也是一聲長嘆。
不一會兒,齊伯趕到了主院。
院門緊閉,再側耳細聽,里面安安靜靜的。
他全身戒備,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去,推門開。
院子里停著一艘黑色的小船。云哥兒懷里抱著一個黑衣人,正從船上下來。
“齊伯,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東廂房打掃一下。道長要在里面閉關一些時日。”沈云一邊吩咐著,一邊抱著黑衣人快步往正屋里走去。
齊伯這才發現,云景道長也在。
“不忙。”后者苦笑道,“齊長老,麻煩過來扶我一把。”
他已經處于突破的臨界狀態,不可妄用氣力。是以,連自個兒站起來,都做不到了。
“哎。”齊伯應著,趕緊的跑過去,跳上船,伸手去扶云景道長。
見后者完全使不上勁,身上的道袍被勁風吹得鼓成了一個大包,他恍然大悟:“您這是要突破了?”
“對極。”云景道長答道,“有勞齊長老了。”
“這是大好事呢!”齊伯也突破過好幾次,知道此刻的禁忌,爽朗的主動提出來,“您別動,我來抱您。”
云景道長除了再次道謝,也做不了別的。
齊伯將他抱進東廂房,安頓好,替他帶上門,這才去正屋見沈云。
“在里間,進來就是。”從里面傳來沈云的聲音。
齊伯應了一聲,快步走進里間。
撩開藍布門簾,他一眼就看到窗前的長榻上躺著一個面色赤色,卻頭發花白的黑衣男子。
“他,他……”齊伯驚得說不上話來。
自從修行之后,他的眼力是越來越好。雖說剛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是,他也看得很清楚。這名黑衣男子的頭發是墨黑墨黑的。
這才多久,頭發就變成花白了?
天帝老爺,這人怎么了?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