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的。丁叔安排在白靈觀附近的探子回報:“昨天夜里,道觀里新來的那隊道士都走了。”
丁叔反問道:“當真?”
“真真的!”探子再肯定不過了,“今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樣,去給道觀里送菜,發現前殿冷冷清清的,不見那些道士做早課。我偷偷向廚房里的道童打聽。結果,那童兒告訴我,說,‘昨天晚上,天擦黑,道爺們就收拾東西,全走了。’我怕這里頭有詐,特意溜到后殿那邊察看。平時里,有那些道士在,我連后殿的院門都摸不到。今天早上,我再去看,院門是虛掩著的。我推開門,直接就進去了院子里。后殿全空了出來,空蕩蕩的。他們是真的都走了。”
自從白靈觀打完平安醮后,那幫道士突然跟換了一批人似的,一個個貓在觀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有辦法,丁叔想了兩天兩夜,才抓住道觀里送菜的這個唯一破綻,左繞右轉的,安插進去了這名探子。
原本,他是想通過每天的菜式和消耗量來觀察那些道士的習性。結果,那些人都是辟谷的。連喝的水都是自帶。并且,整個白靈觀外松內緊。道士們平日里除了在前殿做功課,大多數時候都在后殿。探子想盡了辦法,也無法靠近后殿。
本叔這時才明白過來,那些道士根本就是識破了他。而這個唯一的破綻也是人家故意留給他的。否則的話,他的人根本連白靈觀都靠近不了。
而道士們的意圖也不難猜測:用這樣的方告訴這邊,他們是沒有惡意的。
丁叔回過味來后,第一時間報告了沈云。后者聽了,只說了一句:“盛情難卻,那就繼續送吧。”
現在情況又突變,丁叔令探子撤了,趕緊的去主院再稟報沈云。
其實,沈云早就知道了。昨晚,玄天門的那隊弟子離開之前,撤掉了守護靈陣。這么大的靈力波動,他怎么可能不知曉?
聽了報告,他很高興的說道:“客人都走了,我們這邊也可以走了。”用氣息觀察周邊的動靜,是他新近摸索出來的法門,也可以說是他的一張新底牌。他暫且不想現于人前。所以,丁叔的稟報是相當及時的。而用兩條腿走路,是他一貫的主張。從刺探白靈觀里,不難看出,丁叔及其手下都長進了不少。他是從心底里為他們感到高興。
“是。”丁叔聽明白了。這是要啟動分散行動的意思。昨天,長老會開了緊急會議,就是為了商量此事。他是長老之一,也參加了會議。
果不其然,隨后,齊伯也被喊了過來。沈云親口詢問了分散行動的執行方案。
“神箭營打先鋒。他們分成三拔走。要求五天內都要到達指定分散點。”昨天的長老緊急會議上,已經敲定了執行方案。齊伯一五一十的匯報,“各位跟隊的長老都已到位。等他們全部到位后,馬場、馬隊和女營再出發。他們也是分成三拔。因為要趕不少豬牛羊等牲口,所以,他們的期限要長一些,是十天。等他們到位之后,第一拔的三名長老各帶一隊神箭營的弟子撤回來,接醫部的人,還有家屬們過去。他們也是分成三拔。期限是七天。”匯報完了,他問道,“云哥兒,您這回也去野雞嶺嗎?”
沈云擺擺手:“你們安排得很好。我要給道長護法,暫且走不開,就不去了。”玄天門的弟子都已離開,神箭營、馬隊的戰力還是相當可觀的。而且,女營也不是吃素的。象菱洲境界的仙符兵,在他們面前完全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是醫部稍微弱一點,也已安排了神箭營護衛,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又吩咐了他們幾句,他又道,“都準備好了的話,今天就可以出發。我們也晚上走。莫驚擾了鄉鄰們。”
“是。”齊伯與丁叔一起領令,各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