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猜得沒錯。
魏清塵的父親是位器修。這頂白玉冠便是魏父為幼子及冠而特意親手打造的。
因為當時魏清塵不過筑基修為,尚且用不了上品寶器級別的法寶。是以,他沒有給法寶加上神識印記。
后來,當他終于凝丹,能夠駕御這頂玉冠時,卻已身陷角斗場。拿著這頂玉冠,完全派不上用場。
現而今,他已經結嬰,又在角斗場里學會了“御風訣”這項秘技,無須借助任何飛行法寶,皆能隨心所欲的御風而行。
故而,這頂白玉冠于他而言,純粹成了一個懷念先父的念想。
不過,修士們,尤其是修行至高階,期間見慣了生離死別,自身也經歷了人生的起起落落,是以,大多性情變得淡泊了。于他們來說,不管是什么物件,只要它是一件物件,能夠做到“物盡其用”,方是有用之物。
現在,主公正好缺一頂能夠撐住門面的玉冠,而自己手里恰好有一件合適的。魏清塵便將這頂珍藏多年的玉冠獻了出來。
見主公有推卻之意,他主動勸道:“我不用飛行法器,拿它無用。放在儲物戒指里,只能是擺設,生生的浪費掉了。主公拿去,物盡其用,才是正解。”
這都提到了“道”的程度上了。沈云也是盛情難卻,便道了謝,直接從寶匣里取出玉冠,作勢往頭上配戴。
“主公,先打上印記,讓它認主。”魏清塵在一旁連忙提醒道。
沈云本意是只想借戴幾天,參加法會后,再還給魏清塵。所以,沒有讓法寶認主的想法。
這時,魏清塵又道:“世間多的是以衣貌取人之俗物。主公戴著這頂玉冠,有沒有加印記,一目了然。那樣,還不如不戴呢。”
青木派若是象從前的天神宗一樣的存在。主公身為門主,便是麻衣葛衫,也自是風流不羈,絕對會引得旁人競相效仿,引領一時之潮流。然而,青木派眼下是名不見經傳。而那些以衣貌取人慣了的大小俗物,無一不眼尖著呢。主公戴這件沒有認主的玉冠前去赴會,只能讓他們想到,主公寒傖,青木派更是窮窩一個。連門主都配備不起一件稍微象樣點的玉冠。偏偏全派上下又愛慕虛榮,從別人那里租借一頂,以充門面。那樣的話,主公此行的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還不如就隨便削頂木冠戴了,去赴法會呢。
沈云覺得他所得很有道理。再者,打上印記之后,又不是消除不了。
“你所言極是。”右手中指輕彈,他對著冠底打出一道道力。
只見一道五色的靈光,嗖的一下,沒入如羊脂般的蓮花座之中。
瞬間,蓮花座變得鮮活起來。好比一朵盛開的白蓮花。蓮心立著的“人”字形玉雕飾亦是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與此同時,沈云的識海里出現了一朵棉花團似的白云。
他只要心念一動,就能驅使著這朵云,乘風而起,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