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中年美婦在心里罵了一句,好不后悔:早知道點子這么硬,就要等大師兄回來后,再過來找這廝算賬的。
而現在,她與師弟兩個聯手,也未必會占到什么便宜。
更重要的是,這里不是正清門的地盤,而是玄天門的地盤。他們若是打輸了,吃了虧,那就是真的吃了虧,很難立時把場子找回來。
理清這些,她在心里暗道一聲“晦氣”,薄怒淡了下去。在右邊的那張藤椅上坐下來,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也好,叫師兄知道,我們并非是無理取鬧。”說著,她向一位年輕的男弟子呶呶嘴,“毅子,你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稟報給玄天門的師伯聽."
“是。”這位男弟子領令,從隊列里站出來,對云景道長抱拳行了個正式的道禮,“吳弘毅見過師伯……”
不料,云景道長理都不理他,而是扭頭去看那中年美婦:"貧道云景,不知師妹如何稱呼?“
這等于是打中年美婦的臉。偏偏后者還沒話說。
她暗地里磨了磨后槽牙,盡量平靜的應道:“貧道盈玉。”指著在客位上坐下的中年短須男子,主動介紹道,“這位是貧道的師弟,道號玄玉。“又指著站出來的這位大弟子,也介紹紹道,“他是我師弟座下的大弟子。也是這次事件的當事人之一。云景師兄一看就是個磊落人,是非曲直,且先聽孩子們說一說。”
卻只字不提倒在地上,咬牙死扛的那名男弟子。
她能忍,云景道長卻忍不了。聞言,皺了皺眉頭,用拂塵指著仍然跪在地上的東靈:“盈玉師妹,我的人,你們打也打了,綁也綁了。他不過是一個凡人,怕是扛不了多久,等不及吳師侄把事情說清楚。真是可憐!盈玉師妹,發個善心,可以先讓他起來,去后堂處理一下傷口嗎?“
盈玉道長被他堵得胸口陣陣發悶,卻又發作不得。只能深吸一口氣,強按下性子,應道:“好吧。先讓他去包扎傷口。”
云景道長輕甩拂塵,吩咐道:“來人,把你們掌柜的抬下去,請個郎中來,好生包扎一下傷口。”
話音剛落,兩名伙計自月亮門里哆哆嗦嗦的小跑出來。兩人合力,抬起東靈,又飛也似的跑進了月亮門。
一碼歸一碼。暫且沒人理會躺在地上的那名弟子。
盈玉道長默聲等了片刻,見云景道長端坐在上首,仍沒有發話,只得又耐著性子問道:“云景師兄,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云景道長微微頜首:“吳師侄,你說吧。”
盈玉道長還好,坐在客位上的玄玉道長被他氣了個倒仰,眼底現出厲色,正要拍案而起。盈玉道長一記眼風過來。他也深吸一口氣,默默的按下。
吳弘毅見自家師尊也連個屁都不敢放,立時氣勢全無,老老實實的抱拳稱“是”,說起上午的事:“上午,弟子與幾位師弟師妹……”
云景道長又冷聲打斷:“說清楚點!到底是幾位,具體是哪些人!”
這回,他倒是收斂了威壓,但是語氣甚是嚴厲。吳弘毅沒忍住,嚇得打了個哆嗦。他瞥了一眼客位上的師尊,又看向上位的二師伯。
盈玉道長冷哼:“說清楚些也好。毅子,你不要緊張,慢慢說。”
“是。”吳弘毅抱拳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