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玉真人也上前抱拳見禮:“小妹盈玉,見過云景師兄。白天的事,是小妹行事莽撞,還望云景師兄海涵。”
“盈玉師妹萬萬不可這么說。先前,清成師兄做保。我們說得很清楚。事情已然過去,無須再提。”云景道長也是客氣的還禮。在心里,他最清楚不過了:別看這兩位如今對他禮遇有加,其實,兩人還是一樣的看不上他。尤其是這位“盈玉師妹”。兩人之所以如此殷勤,不過是因為主公罷了。好在他也有意將主公推進仙門的嫡系核心圈里。不然的話,他還真不想搭理。
呵呵,所謂的“天之驕子”,也不過如此。
“是。”盈玉真人溫婉的笑著應下,目光一轉,看向客房緊閉的門,試探著說道,“這位師叔面生得很呢。”
在客棧的大門口,大師兄與前輩的對番,她一字一句都聽進了心坎里。細細琢磨了一回,她覺得這位前輩應該是玄天門的一位閉關多年,剛出關沒幾年的元嬰醫修。也不知道元景撞了什么狗屎運,竟然搭上這樣一座大靠山。還有,既然前輩與小師叔是平輩論交,那么,她喚一聲“師叔”應該也是使得的。
長玉真人和玄玉真人也正要想辦法從云景道長那里套取這位前輩的真正身份。現在有盈玉真人出頭,他們倆都打住了,面露矜持之色。不過,兩人的耳朵都不約而同的動了動。
云景道長看在眼里,心底里暗笑,只是面上一點兒也沒有透出來。他看了一眼盈玉真人,笑道:“請恕我孤略寡聞。不知盈玉師妹是哪位師伯座下?”
這就是旁系出身的金丹真人們的悲哀了。他們要么師尊不顯,也是好不容易才勉強結嬰的旁系,要么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師尊。前者的話,絕大多數是止步于元嬰初期境界,屬于元嬰的末流,在十大門派里的地位不上不下的;而后者更慘,完全沒有師尊庇護。任何一個元嬰大能,都是他們的“師伯”。
云景道長是典型的后者。
不過這樣也好。上頭沒有師尊管著,他行事相對來說,要自由得多。比如說,他去做青木派的客卿長老,就無須向門派里的任何人稟報。當然,反過來,只要不損害玄天門的利益和名聲,也沒有任何一位“尊長”會出面干涉。
不是師叔?盈玉真人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心里不由打了一個突,連忙報出師門:“我等季靈上人座下之弟子。”
正清門的嫡系取道號,都是將“字輩”當成第二個字。而第一個字則能反應出,他們在同輩弟子里大致的地位。比如說,泰陽真君他們這一輩,就是“陽”字輩。泰陽真君是全祝融大陸出了名的天縱之材,在同輩弟子更是嬌嬌者,故而,他凝丹之后,被其師尊賜道號“泰陽”。
“陽”字輩的下一輩,便是“靈”字輩。
同理可得,季靈上人在同輩弟子里的地位也不低。
事實上也是如此。泰陽真君座下總共有五位弟子。而季靈上人就是他收的第四個徒弟。傳聞,泰陽真君是把季靈上人當做關門弟子。當年,在季靈上人的拜師禮上,泰陽真君曾當眾宣布,不再收徒。后來的一百多年里,泰陽真君也果然沒有再收過徒弟。十幾年前,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泰陽真君突然又收徒了。估計是泰陽真君也覺得出爾反爾有些難為情,所以,這一次收徒,他甚是低調,沒有與前面四次收徒一樣,舉行隆重的儀式。而且再一次鄭重宣布,僅破此一例,自此以后,絕對沒有再收徒的打算。
“原來是季靈師伯座下的高徒們。”云景道長心道:難怪……你們確實是有囂張的資本。
他不得不再一次感嘆,主公之運道真是太好了。前來參加金丹法會的人有如云集。然而,主公隨隨便便的多看一眼,便與這等嫡系圈里的最核心存在們搭上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