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只聽見“哎呀”一聲,長榻突然往一旁猛的傾斜過去。
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長榻象是自個兒炸開了。兩名抬著長榻的金丹弟子首當其沖,雙雙被炸飛。
一道白色的影子象沖天炮一樣,拔地而起,嗖的沖出炸開的塵煙。
“鈺兒!”
說時遲,道時快。玄真上人對著那道白影用力揮甩拂塵,使出一記“天網地網”。電光石火之間,拂塵那把白色細絲“嘭”的一聲,根根直立起來。旋即,它們風馳電掣般的拉長,齊齊射向那道白色的身影。
轉眼間,在白色的影子面前交匯出來一張白色的細密巨網,將之牢牢縛束住。
白色的影子頓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收!”玄真上人一收手,“蠶繭”嗖的自半空里被拂塵的細絲拉了回來,輕輕的落在他的跟前。
他萬萬沒有想到,此事會突生變故,以這樣的方式泄了底。如此一來,鈺兒的前程完了。師尊的打算也落了空……他灰頭灰腦的向沈云匆匆抱拳:“沈師弟,我沒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真是抱歉。”說著,彎腰將大“蠶繭”抱起來,轉身就往外走。連那兩名被震飛的金丹弟子也顧不上了,眼下,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即,快走!速速離開這個丟盡臉面之地。
所謂的十大門派,處處都是勾心斗角,也不過如此。沈云在心底輕嘆一聲,快步上前,說道:“玄真師兄,清文師侄之癔癥,我興許能幫上些忙。”
他的聲音雖不大,但是金丹真人的耳力都不錯,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
清文真人是癔癥發作了!
玄真上人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聞言,腳底不由一頓。
啊,我沒幻聽吧?他說是癔癥!
剛才事發突然,他的手法又極快,用一記“天羅地網”,連人帶還來不及散開的魔氣一起給裹得嚴嚴實實的。是以,在場的金丹真人們興許還來不及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姓沈的身懷元后修為,不可能也沒看清楚。
他這么說,只有一種可能,即,是在替我們玄天門遮掩啊。
玄真上人的心里涌起感激之情,
而另一方面,他與清文真人一百多年的師徒感情也是真的。聽到清文真人有救,他好比抓到了最后的稻草——鈺兒的心魔明明被師尊用靈力壓制住,暫且封印在識海之中。而剛才的情形,再明白不過。那是,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心魔又發難,并且還沖突破了師尊的封印。心魔如此之強悍,連師尊也是奈何不得。放眼整個仙門,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救得了鈺兒。
玄真上人當即抱著人轉過身來,問道:“要我如何做,沈師弟只管吩咐。”
沈云也沒客氣,直接說道:“先要尋一個清靜之地。”
此話正中玄真上人之下懷。他連忙點頭應道:“有的有的。沈師弟,請隨我來。”
“好。”沈云回頭看向已然跟上來的云景道長,吩咐道,“秦師侄,你又不懂醫術,且留在這里。事了之后,本座自會回來尋你。”從玄真上人的心思里,他不難看出,這些大門派的人將臉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云景道長若是跟過去,勢必會知道真相。這對云景道長來說,興許又是一樁大禍事。
云景道長追隨他這些年,與之早已生成了默契。是以,一顆心驟然緊縮,旋即,呼的提到了嗓子眼里——清文師兄絕不是犯了癔癥!主公此去,兇險得很!
然而,他發現自己眼下卻是什么忙也幫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莫拖累主公。
再一次好恨自己的修為太低!
云景道長低頭站住身形,盡量不在臉上現出痕跡來,抱拳應道:“是,沈師伯。”
沈云這才放心的對玄真上人說道:“玄真師兄,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