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師兄!”
也沒等多久,半刻鐘不到,頭頂的半空中傳來一道略帶驚喜的聲音。
沈云佯裝沒察覺,抬起頭來,聞聲望過去,驚訝極了:“你,你是……玄誠師弟?”
他是故意裝出不太確定的樣子。事實上,玄真上人三個在他沉睡的第二天就親自跑到閑云山來“探視”。沉睡之眼將他們在洞中的一言一行,都清清楚楚的記錄了下來。這三兄弟,誰是誰,他再清楚不過了。但明面上,他卻還沒有與他們三兄弟正式認識,也就是在金丹法會頭天的上午,見過面而已。
再者,他以為等來的會是玄信上人,沒有想到竟是玄誠上人。所以,之前,臉上的驚訝也不全是做假。
玄誠上人也是假裝路過。聽到他的招呼聲,輕輕一踩腳,穩穩的穿過護山大陣,降下穿云梭,走到沈云面前來,抱拳笑道:“原來真是沈師兄呀。我恰好打這邊經過,遠遠的看到,好象是沈師兄站在山頭。我尋思著,該不是沈師兄醒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假的就是假的。這么說著,他還是覺得心虛,又解釋道,“云景師侄外出做任務了。臨走之前,甚是不放心沈師兄,求到了我跟前。沈師兄是我們玄天門請來的貴客,照顧您,也是道義使我。云景師侄的請求合情合理,我便應下了,叫他開啟護山大陣,我有空的時候,或者是路過這邊,都會多留心一下……”說著,他抬頭看了一下全開的護山大陣,面上露出兩分尷尬,“云景師侄布的這護山大陣……呵呵,讓沈師兄見笑了。”
“多謝關心。”沈云抱拳還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文遠師伯賜的酒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我沒忍住,酒量又淺,一喝就喝醉了。”
玄誠上人聽了,心里忍不住發了一句牢騷:都怪二師兄,整日里就知道疑神疑鬼,懷疑這個,懷疑那個!
原來,玄信上人一直不相信沈云是真的醉酒。原因很簡單,他不相信清文真人是犯了癔癥。
只是這話不好與大師兄玄真上人說,于是,玄信上人先是佯裝與玄真上人一道離開。然后,與之分開后,他又轉了一個彎,悄悄的折回來,找玄誠上人細說:“鈺兒不是癔癥。我收到風聲,當時有人站得近。那人明顯的感覺到從鈺兒的身上有魔氣散出來。”
玄誠上人其實也有些懷疑。只是,事后他反過來推想,如果鈺兒真是心魔發作,連曾師伯與師尊兩位化虛真君都束手無策,姓沈的能在短短的一刻鐘之內替鈺兒剝離開干凈心魔?還有,心魔一旦發作,若真是那么好剝離,也就不會成為修真界里自古以來的大難題了。誰還會談心魔色變?
聽到二師兄說得這般有鼻子有眼,他果斷的動搖了,問道:“那人是誰?”
玄信上人清咳一聲:“師弟,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必須保護那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又道,“師弟若是信師兄我,就莫要再問;如果信不過我,那么,就當我這趟沒來。”說完,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別呀!二師兄,算我說錯話了,好不好!”玄誠上人趕緊的將人攔住。眾所周知的,修真士越到修至高階,越是易走火入魔。所以,對于這一類的事情,是個人就非常感興趣的。更何況,二師兄說得如此確切,也不象是在捕風捉影。他哪里敢放過?
玄信上人這才重新坐下來,跟他詳細道出自己的分析:以沈云的修為,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滅掉清文真人的心魔,肯定是借助了外力。他甚至懷疑,那天大殿里,還有第三人。
“這個,很有可能!”玄誠上人越想越覺得二師兄分析到了點子上,“這個第三人定是越過了師尊和曾師伯的存在。要不然,姓沈的哪有這么大的能耐!”
“我覺得,我們只要盯死了姓沈的,挖出青木派的老底,就能找到那天出現在大殿里的第三個人,也就是真正替鈺兒剝凈心魔的前輩。”玄信上人信心滿滿的說道。
“我們?”
“對,是我們。確切的說,是我與師弟你。”玄信上人將他的計劃和盤托出:他與玄誠上人兵分兩路。他認為,別看云景那小子眼下什么動作也沒有,鎮定得很。其實全是假相。云景小子在硬撐著呢。等出了宗門,他相信云景小子絕對會去聯絡青木派的人。所以,他決定暫且放下手里的一切事務,去盯著云景小子;而沈云也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他分身乏術,只能將之交給玄誠上人。
末了,他眼中充滿希望的說道:“曾師伯肯定也是知道那位前輩的存在的。所以,才對姓沈的處處禮遇。如果能找出那位前輩,師弟,我們倆的資質不比姓沈的差吧?那位前輩如果也能指點我們倆一二,你說,我們起碼要比姓沈的強上那么一點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