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次,吞噬掉清文真人的心魔時,沈云有吃撐了的感覺。
那只心魔還不及這只心魔大呢。
可是,這一回,沈云也是一點兒也沒有浪費的將這只心魔吞下肚,卻感覺跟塞牙縫似的。他甚至不用專門閉關消食。
“唉。”沈云嘆了一口氣,將柳一等三把小飛刀重新收回虎牙空間。
至于地上之人,雖然此時此刻傷痕累累,甚至還被心魔傷到了一小部分的心脈,但是,他有筑基中期境的修為護體,而且值得慶幸的是,在其昏迷之前與心魔搏斗的過程中,丹田被護得很好,一直沒有被傷到,所以,只要心魔被斬除了,就等于去了病根兒。這些傷,全是不打緊的存在。多費點心和時間,好好的養一養,總能慢慢恢復的。
至于這一場因果,沈云覺得自己已經從這人身上得到了福報——就是那只剛剛凝核的大心魔。那么,因果已了。是以,他連對方的相貌都沒有興趣去看,直接一揮袖,收了三元陣,然后,張開嘴,深吸一口氣,吞掉這洞里的所有氣息,身形一晃,拉出一串殘影,飛出洞外。
此時,外面的狂風早已停了。
陡坡上,好比剛剛有人仔細的清掃過。枯枝爛草根什么的,全被收拾得干干凈凈。不少地方,還現出棕黃色的泥土來。
相比于陡坡上,坡底就是一片狼藉了。那些枯枝、小石子什么的,全堆在這里。
狼藉之中,那群金丹真人仍堆作一團,鼾聲振天,一個比一個睡得香。
剛才情形緊急,可謂刻不容緩,故而,沈云雖然進入了那位筑基士的泥丸宮,卻顧不上,當然,也是他不想,去看后者的記憶。
此時此刻,他仍然不知道筑基士與坡底這些金丹真人的關系。
待出了洞來,看到這些人,沈云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小山洞,自言自語道:“罷了,救人救到底。”說著,身形一晃,在山頂的一塊巨石后面,藏住身形,斂了氣息。
右手掐成一道法訣,他隔空接連彈向那些金丹真人的眉心,解了這些人的瞌睡術。
沈云的打算很簡單:他藏在這巨石后看著。如果這些人不是那位筑基士的仇家,那么,他就不用再現身。反正,那小山洞里,沒有了三元陣,以這些人的修為,很快就能發現筑基士;反過來,如果這些是那位筑基士的仇家。他便出手再救筑基士一回,直接將人帶走,遠遠的暫且安置下來。
瞌睡術既已解,下一息,那些金丹真人齊齊醒轉。
頓時,坡底熱鬧了起來。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
“呸呸呸,我這一嘴的泥呀……”
“我記得是突然刮起了一場大風。”
“糟了!亭兒呢!完了,徹底完了!亭兒丟了!他會沒命的!”
人群里,有一位中年男子頭頂一個大草根,最是狼狽。然后,他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來后,顧不得伸手去扯掉這個大草根,而是飛快的左顧右盼,慌里慌張的左顧右盼,急得團團轉。